岑参连忙还礼道:“原来是赵将军,在下也想不到会在这边塞之地遇到同乡,真是可喜可贺!”
赵子良对身边护卫道:“去准备一桌酒菜,某要宴请岑公子!”
“诺!”
岑参急忙推辞:“这怎么好?将军,不必太客气了!”
赵子良笑道:“公子此言差矣!某多年不曾回家,对家乡甚是想念,如今在这边关之地遇到公子,自然是倍感亲切,某也正想向公子打听一下家乡的情况,还请公子不要推辞,不吝赐教才好!”
岑参见盛情难却,只得答应。▼■..■
两人遂来到赵子良的住处,赵子良请岑参坐下,叫人送上茶水,在屋子里烧起热烘烘的粪坨取暖,又叫人去把贾崇瓘、赵崇玼、霍堪、魏猛、何其中等人叫过来作陪。
不一会儿工夫,酒菜都端上来了,屋子中间的火盆烧得很旺,将整个屋子都哄得暖暖的,一路风餐露宿的岑参此时感觉浑身上下暖洋洋的,舒适极了。
贾崇瓘、赵崇玼、霍堪、魏猛、何其中等人来了之后,赵子良起身给双方介绍:“来来来,诸位,某给你们介绍一位贵客,此乃某的同乡岑参公子,岑公子的曾祖父就是太宗朝宰相之一的岑公文本大人!”
“啊呀,原来岑公子乃名门之后,失敬失敬!”众人纷纷施礼说道。
赵子良又向岑参一一介绍手下副堡主、各队正、副队正。岑参又一一跟霍堪等人见礼。
都互相认识之后,赵子良招呼众人就坐,并端起酒杯对岑参道:“来,诸位,我等都敬岑公子一杯,为岑公子接风洗尘!”
岑参受宠若惊,他父亲曾担任过晋州刺史,在他十岁时,父亲去世,那时起,就开始家道中落,自父亲死后,他何尝受过这般礼遇?去年去长安找伯父、宰相岑羲投书求仕不成,还倍受冷落,这让他倍感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于是他奔走京洛、漫游河朔、游历西域边塞等地。
岑参立即起身端起酒杯连声道:“不敢不敢,诸位将军盛情,岑参感激不尽!”
酒过三巡,赵子良问道:“公子,托云堡距离江陵何止万里之遥,公子为何跋山涉水前来这边塞苦寒之地?”
岑参闻言放下酒杯,拱手道:“不瞒将军,参读书十几载,自问还算学业有成,于是去岁便前往长安寻我伯父岑羲投书求官,以便出仕为皇帝、为朝廷效力,却不想我学业不精,不但求官不成,反被羞辱了一番。我便出走长安,在各地游历,先后去过东都洛阳、河朔和河西之地,最近听闻突骑施人在边关滋扰生事,所以就过来看看”。
“原来如此!”赵子良点点头,说道:“公子果然有大智慧,吾常人听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既然公子都这般,想来这话是不错的!只不过,如果公子想要出关去西边,最好还是三思而行!”
岑参不解,问道:“为何?”
霍堪笑着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一个月前突骑施人聚齐五千大军前来突袭我托云堡,被堡主带三百骑兵在真珠河畔偷袭,歼灭一千五百人马,突骑施人抵达托云堡城下之时,堡主又在托云堡城下接连斩杀敌军七员大将,并趁势大破突骑施数千骑兵,追杀上百里,突骑施五千人而来,最后却只数百人得以逃脱,心中必然是大恨,公子此时出关去西边,危险性将大增!”
岑参大为震撼,没想到一个月前这里生如此大战,眼前这位同乡竟然有如此武功和胆魄,他起身整了整衣裳对赵子良施了一礼,说道:“不想将军骁勇远常人,参佩服万分!只是前往西域边塞游历,是在下早就定下的,在下的心愿是一直想去看看火山云,天山雪,热海之蒸腾,瀚海之奇寒,狂风卷石,黄沙入天等异域风光,在下只不过是一介书生,想那突骑施人就算再也野蛮,也不会为难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赵子良听了岑参这话,就知道劝他不动,只得举杯邀他共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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