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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陈浩南在这个世界的秀。

入夜的铜锣湾，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炫目的五光十色里，一个留着长的年轻人一阵风一样出现在镜头里。

牧海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有种形容不出的惊奇和赞叹。三部电影，三种气质。

在《黑色旺胶》的时候，陈歌的演技中规中矩，气质让牧海惊喜，到了这部《人在江湖》，牧海原本还有些担心，万一陈歌无法摆脱《黑色旺胶》中对王世剑这个角色的局限性，把对陈浩南的演绎也带上了王世剑的风格，就不得不考虑换人的问题。

牧海刚开始看到《人在江湖》的剧本的时候，更认为靓坤的角色适合陈歌。

见识过陈歌饰演王世剑时候邪气的牧海，认为靓坤这个角色和陈歌很贴近，但是陈歌指明要求一定要陈浩南这个角色，牧海又不得不给陈歌面子，开拍之前，牧海无论哪一方面都已经料到了，却唯独没有想到陈歌又给了他一个不小的惊喜。

陈浩南的出场，给了牧海一个不小的惊喜。只不过，一会几个人聚齐以后，陈歌作为一个新人，气势上未必能压得住谢天桦他们，谢天桦他们毕竟是这个圈子里面的老人，拍过的戏比陈歌要多很多，经验足够，底气应该也比陈歌更高。角色陈浩南作为一个团伙里面领袖级的人物，恐怕陈歌的经验还不足以hold住全场。

陈浩南一身黑色的长款夹克，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显得张狂肆意，举手投足间潇洒不羁。

陈浩南问跟在他身后的大天二，“山鸡呢？”

大天二说：“这还用问，他一定是夜总会啊。”

“他不是去停车场去看巴闭的车吗？”

“你不知道啊，温柔乡，有搓啊。”

陈浩南略显无奈，摇了摇头，“嘿，这小子···”

这一段，陈浩南和大天二去喊其他几个人，最重要就是表现一种轻松热血的气氛，山鸡、巢皮、****一一在镜头上出现，最后，除了山鸡被派去停车场，其他几人结伴走着，陈歌领先，其他人都要比陈歌落后半个肩膀的距离。

陈歌把手里的打火机点燃，火苗跳跃，镜头从火苗上移到陈歌的脸部，胸有成竹。

“cut！”

牧海叫停，这一条过了，简直可以用完美来形容，刚才看镜头的时候，自己一个男人都觉得帅到掉渣，等搬上银幕以后，又不知道能俘获多少少女的芳心。

休息的时候，陈歌一个人坐在一旁思索自己刚才的表演，他并不是很满意，从开始的赵旭东到这一次的陈浩南，都有一个客观因素是，这张脸给自己的表演开了外挂，当初的赵旭东，几乎可以说是只要耍帅就可以完美通过的角色，而这一次的陈浩南需要演技的部分也不是很多，更需要的是一种状态，陈歌只不过是恰到好处地把握了这种状态。到现在为止，陈歌还没有接到一个真正需要演技的角色。就连《黑色旺胶》中的王世剑都有投机取巧地成分，综合模仿吴镇宇和曾志伟，所以牧海认为惊艳，但陈歌很清楚，这是拍电影，不是模仿秀。

陈歌想，如果要突破演技，突破局限性，或许只能拍那个人的电影了，他的电影凭借其极端风格化的视觉影像、富有后现代意味的表述方式和对都市人群精神气质的敏锐把握成功地建构了一种独特的电影美学。

如果要拍那个人的电影。

陈歌想，我要做导演。

当天晚上的戏，一直拍到凌晨四点钟，天色已经开始变亮，香江的太阳升起得总是要早一些。

陈歌和剧组的人打了一个招呼，打车回家。

回家后陈歌给史志敏了一条短信，“今天帮我买辆车，什么车都可以，价格不超过20万，只是代步工具而已。”

整整一晚上的高强度工作，陈歌精神疲惫，仰面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一直到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钟，陈歌没有吃饭的胃口，坐在桌前，认认真真写下《东邪西毒》四个字。

这是前世王家卫的经典电影，脱胎于射雕英雄传却又超脱于射雕。

选择《东邪西毒》是陈歌经过深思熟虑的选择，刚开始的时候，陈歌想的是王家卫的另一部《阿飞正传》，但后来想一想，《阿飞正传》里面的“无脚鸟”，虽然要演出深度很难，演出张国容的水准更难，但是人物性格上，浅层次地去看，未免和当初的赵旭东有些重复，依旧有太多的局限性。《东邪西毒》则不同，陈歌要演满脸胡茬的欧阳锋，要演性格极端守在白驼山多年，最后人称吸毒的欧阳锋，不是那么简单。

《东邪西毒》是王家卫的巅峰作品，虽说这部电影在当年的十四届香港金像奖上和五十一届威尼斯电影节上只获得一些技术性的奖项，只在金马上还算有些收获，但是这部电影中有王家卫最经典的伤感的台词，有着一贯的颓废美，有着王家卫对现代人的内心所做的最全面的洞悉，之后的影片中都或多或少的承袭着一主题，但是这部中探讨的最为深刻。

只可惜深刻的东西总是需要时间才能被人接受，搬上电影院，短短一百分钟未必能被多少观众接受。

《东邪西毒》在当年票房惨淡，甚至一度有人破口大骂，陈歌不觉得自己把这部电影拍出来，票房会比前世好多少，他只是认为自己需要转型，因为他清楚，演员最忌讳的就是被定位，自己不想要成为花瓶，就只能尽早转型。

《东邪西毒》是最佳选择。

······

······

史志敏的办事效率陈歌向来都很放心，陈歌刚醒不久，史志敏已经打来电话通知陈歌车已经买好，临时牌照等一系列需要办的手续也全都办理。

车是十五万买的，普通一汽迈腾，排量0t，6挡双离合，属于最常见的私家车类型之一，陈歌踢了踢轮胎，满意道：“敏姐办事果然靠得住，走吧，敏姐，请你去喝咖啡！”

史志敏面无表情，例行公事一样汇报，“咖啡就不喝了，我还有事。这辆车走的是内部价，十七万，你直接给我转账就行了，至于车的手续，都是吕导给你办的，花了多少钱你去问吕导。另外我帮你联系了一芒果卫视新出的综艺节目，如果能谈妥的话，你就是这个综艺节目的第一批嘉宾，我看过这个综艺节目的工作人员名单，据我的经验判断，这个综艺节目应该是芒果卫视下半年的扛鼎之作。还有最后一件事，之前由于你的无故失踪，失去了刘沁导演的《龙凤桥》的一个重要角色，刘沁也觉得比较遗憾，《龙凤桥》的拍摄即将收尾，刘沁说可以再给你一个角色，戏份不重，但是比较重要。”

“这些事，你帮我办就好了。”

“我已经替你答应了。”

“······”

把所有的事情说完，史志敏开着自己的红色小宝马离开了。

陈歌还对刚才的事情有点懵。

下午四点五十分，候小楠给陈歌打来电话，“陈歌，你在哪呢？”

“家里。”

“你能来一下我们学校吗？”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