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越老先生,竟是要先夺了元执在书院里面的教习身份不成?
这怎么可能?
而在周围,无论是书院里的学子,还是教习们,也都已噤若寒蝉。
人人面上都露出了几分难思难解之色,有些不明所以……
这件事虽然闹得荒唐,但实则也只是件小事,于此白厢书院之中,其实并不少见,甚至比这更荒唐的,还多得是呢,书院教习们,哪个不是挑自己满意的,喜欢的人来教?
虽然因为此事当众揭露了出来,挨几句训是应该的,但这般重罚,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场间倒也有些离得讲道岩近些,将适才元执看向了方寸与柳吉的目光收在眼底的人,才明白钟越老先生这般动怒的缘由:“元执将方二公子逐出了学亭,其实并不算什么大事,训斥几句,也就罢了,但他千不该,万不该,在钟越老先生知道了这件事后,还当着他老人家的面威胁方二公子与柳吉,不让他们说出真相来,这岂不是在冒犯钟越老先生的威仪?”
“尤其如今柳湖城里的炼气士们都在,他这般肆无忌惮,又是在给谁难堪?”
“炼气士最重颜面,书院更重颜面,若不重惩,书院名声还要不要了?”
“……”
“……”
“若不是他们告诉我,我竟不知你竟未得过教习指点……”
而钟越老先生叱退了元执,这才又转头向方贵看了过来,神色似乎有些感慨,轻轻一叹,才道:“如此说来,你如今的修为,竟是全凭了自己的悟性与理解,才修出来的?”
“也不全是!”
方寸忙上前一步,道:“我以前便了解过一些,又曾得蓝霜先生指点!”
说了这话,便是自己也承认了被元执逐出来的事情了。
一边青岩上的蓝霜先生笑道:“我只略略与你讲了些修行之道,可不敢居功!”
“呵呵,原来是蓝霜在教你!”
钟越老先生听了蓝霜先生的话,倒也明白了过来,向着方寸笑道:“蓝霜教习,自十年前来了白厢书院,学识深厚,教导用心,倒不知教出了多少出类拔萃的好苗子,有他指点你,难怪你能在一个月的时间,便将修为提升到炼息中境,甚至连驭物之术,也摸索到了门径!”
方寸笑着回答:“所以弟子才说,先生教的好!”
“不只是先生教的好!”
钟越老先生看着方寸,轻轻摇头,目光显得颇为感慨,而且像是流露出了些欣赏之意,也不知心里是不是生起了收作亲传的念头,不过旋及,这冲动便已隐去,只是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方寸道:“进境如此之速,也可见你天资过人,实不输于你的兄长啊……”
方寸只好无奈的谦虚:“先生谬赞了!”
“此非夸赞,而是你应得之誉!”
钟越老先生摇了摇头,又道:“只是天资虽好,却也该有些胆气才行,想想你兄长,当年是何等的……”想要夸赞几句时,不知想到了什么,却又住了口,又道:“你既入了书院,便是我书院弟子,我书院为大夏仙帝培养炼气之才,又岂会让你这孩子受了委曲?”
“以后若有事,只管大胆来讲,堂堂炼气士,岂能如此怯懦?!”
“是……是,弟子知错了……”
方寸连声答应着,却又暗想,我若一开始便大着胆子讲了,又岂会是这个结果?
“此等好苗子,却是不可毁了!”
“修行之事,半分大意不得,路走的慢些不可怕,就怕走错了!”
“你万万不可再自己琢磨,该给你找个去处才是……”
而在方寸心里暗想着元执所受的罚戒,以及有可能会带来的些许麻烦时,钟越老先生已是沉凝着看向了他,微一沉吟:“如今你已是炼息中阶,也不必再去元执亭了,那么……”
说到了这里时,目光已向蓝霜先生看了过去。
方寸心间一动,知道钟越老先生这是想随手给自己安排一个新的去处。
若可以去蓝霜先生那里修行,倒是求之不得。
而在这时,迎着钟越老先生的目光,蓝霜先生也似乎轻轻点头,。
前他们便已说过,方寸曾经得到过他的指点,既然如今元执亭呆不得,那么便让方寸进入蓝霜亭,去随着蓝霜先生修习,自然也是一件顺水推舟的事情,更显得皆大欢喜……
“蓝霜教习,你可愿意,为我大夏,再育一位良才?”
“呵呵,得贤才而教之,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