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贵妃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肖彻。
“这……”户部尚书田忠成皱着眉头,“钥匙怎么能在他身上呢?”
说着看向严辅。
严隋老脸沉沉,“眼下皇上不知所踪,局势未明,肖彻起兵谋反本是大逆不道,娘娘却伪造‘先帝遗孤’的身份为其洗脱罪名,老臣斗胆,敢问娘娘是否已经被逆贼挟持?”
孙贵妃正待开口,肖彻接过话,“来人!”
马上有四五名士兵站出来。
肖彻声线泛冷,“逆臣严隋出言不逊,拖下去,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众臣闻言,纷纷吓白了脸,“肖督主万万不可啊!”
孙贵妃没想到肖彻会突然来这么一出,侧眸看了看他。
肖彻积威深沉的面上纹丝不动。
严隋一双手被左右架着,即将被拖走,他满心不忿,仰天大喊,“逆贼当道,奸佞横行,老臣没能守住大齐江山啊,这就给先帝谢罪了!“
说完,狠狠推开左右士兵,一头撞向龙尾道旁的方石柱。
众臣还没反应过来,严隋已经倒地,方柱角上有鲜血直往下流,刺目惊心。
尸体很快被拖了下去。
“可还有不服的?一并站出来。”肖彻眸光冷冷扫向众人。
大臣们纷纷低下头。
肖彻这才收了视线,望向一旁的孙贵妃,“母亲先前说,钥匙在您的亲生儿子身上,此话当真?”
今日的肖彻,由内而外透着一股子阴鸷狠戾的劲儿,让人不寒而栗。
孙贵妃没看他,挪开眼,“自然。”
“义父呢?”肖彻又看向肖宏,“您打从一开始就知道钥匙在哪?”
肖宏颔,表示默认。
十指微微蜷紧,肖彻道:“好,我明白了。”
“有些事儿,三言两语解释不清,等过了这一阵,我再跟你细说。”孙贵妃帮他理了理染血的战袍,把元竺元奎叫来,“去接太子入宫。”
元竺元奎看了肖彻一眼,俩人齐齐退了出去,临走前拿了承恩公的一块玉佩。
那二人一走,整个太和殿前的广场寂静无声,刚刚平复了情绪的大臣们再一次被惊得呆若木鸡。
所以,肖彻并不是先帝遗孤,他只是帮先帝遗孤夺位的一把剑?
那么,真正的先帝遗孤到底是谁?
但因着先前严隋那一茬,再没人敢随意出声,只敢用眼神交流。
——
承恩公府。
有孙贵妃送的上好药材加持,傅经纶休养了一段日子,已经勉强能下地,眼下正被傅经纬搀扶着走到庭院里见阳光。
“外面情况如何了?”傅经纶已经听说肖彻起兵一事。
“你还有那闲工夫关心别人呢?”傅经纬轻嗤,“先关心关心你自个儿再说吧!”
“兄长。”傅经纶声音虚弱,“宫变不是小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那你想怎么着?”傅经纬道:“现在让你出去,就你这小身板儿,能打得过谁?”
傅经纶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弱不禁风,别说打斗,就是走路的脚步加快点儿,都能让他马上倒地不省人事。
但他始终放心不下。
“不管如何,咱们总得知道,宫里到底怎么样了。”
傅经纬拗不过他,使唤了贴身小厮出去打听。
小厮很快回来,脸色不大好,说肖彻已经攻破紫禁城,如今百官都被困在里面,具体情况未明。
“父亲……”傅经纶拧着眉,“肖督主向来与傅家不对付,一旦造反成功,第一个便不会放过父亲。”
“怕什么?”傅经纬轻哼,“九公主还在咱们手里呢,肖彻要敢动爹一根汗毛,我就弄死那个小哑巴!”
看出傅经纶心下着急,傅经纬站起身,“行了,你回去歇着吧,我这就入皇城去探探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