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出范宁不是跟随父母而来,这张请柬就是他的,所以管家很自然地将‘小’字去掉了,直接称呼他官人。
‘官人’这种称呼是很有玄妙的,不考虑妻子称呼丈夫为官人外,其他人称呼官人,这里面就有一种对对方地位的肯定,和年纪并没有直接关系,关键是要有地位,那么再年少也能称为官人。
如果已经成年,但本身却不争气,整天游手好闲,只能靠着有地位的父母啃老,这种年轻人就不能随便赋予官人的称呼,而是另一种称呼:衙内,表示他爸是李刚,不要去随便招惹。
范宁虽然看似年少,但人家有一张独立的请柬,还是十七号,这样的人不该称为官人,该称呼什么呢?
管家一直将范宁领到大门前,大门口站着两支曹家的迎宾队伍,
一队由曹牷率领,曹牷是今天寿星曹琮的长子,官任上将军,他带着四名曹家子弟站在大门左侧,另一队由曹傅率领,曹傅是曹皇后之弟,堂堂的国舅爷,官任青徐节度使。
曹皇后还有一个兄弟叫做曹佾,此人淡泊名利,崇尚道家,喜欢去天下各处寻仙访道,他便是传说中的八仙之一曹国舅。
曹国舅目前就住在曹府,不过这种场合他一般不会露面。
这时,范宁一眼看见曹诗,便向他挥挥手,曹诗眼睛一亮,立刻笑着跑了过来道:“师兄,你怎么来了?”
由于苏亮有时也称范宁为师兄,大家都觉得这个称呼比较好,既亲切,也不看轻范宁,大家都跟着叫了起来。
毕竟范宁是他们这批童子科进士中第一个出任京官的前辈,叫一声师兄也理所当然。
范宁晃了晃手中请柬,得意洋洋道:“我可是有正式请柬,怎么不能来?”
曹诗挠挠头,“我怎么不知道还请了师兄?宾客名单还是我抄的。”
范宁一怔,他随即笑道:“或许我是临时加塞的,我要问你两件事?”
范宁把曹诗拉到一边,问道:“给你祖父送寿礼有没什么忌讳?”
“和一般人家差不多吧!”
曹诗想了想,似乎祖父没有什么特殊忌讳,范宁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座田黄石的观音像,大约一尺长,朱哲的作品,雕刻得非常精细生动。
“这个寿礼不错,我祖母信佛,她肯定喜欢。”
曹诗仔细看了看又笑道:“这就是最近很出名的田黄石吧!”
“就是它,上等的冻石田黄,名家雕刻,皇后也非常喜欢。”
“那就过去吧!”
“等一等!”
范宁摆摆手道:“我还有一个疑问,估计你不知道,但最好你帮我打听一下。”
“什么疑问?”
范宁把请柬递给他,“为什么我的请柬是十七号?”
“啊!”曹诗一声惊呼,竟然是十七号,这可是极为尊贵的客人才能编到这个号,为什么范宁会是十七号?
他忽然觉得不对,自己在抄名单时,十七号好像有人了,但肯定不是范宁。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要不我帮你打听一下。”
范宁点点头,“那就拜托了!”
范宁当然知道曹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给自己十七号请柬肯定是有什么原因。
而且直觉告诉范宁,或许还不是一般的原因,并不是朱元丰所说,自己获得一面免召金牌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