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已经出现了,这个人便是第三营指挥使周青,他武艺极高,非常适合做任务的人选,今天卑职和他喝酒,看得出,他已经恨不得要杀了范宁。”
“他损失很大?”
“不光是损失大,而是他在城内养了五房小妾,有两个私生子,一旦范宁变法将断了他的财源,他将无法面对即将生的悲剧。”
杨铠淡淡一笑,“这倒很有意思,这个周青敢杀人吗?”
王确点点头,“我们这些指挥使,哪个手上没有几条人命,只要范宁真把他逼上绝路,他一定会动手杀了范宁!”
杨铠却摇了摇头,“你的仇恨方向拉得不对,虽然我也恨范宁入骨,张太师更是恨不得啖他的肉,寝他的皮,可是这次我们要杀的人,还真不是他。”
…………
天色蒙蒙亮,一支二十余人组成的骑兵便沿着西南官道疾速奔行,为骑士正是安抚使范宁,他昨晚得到消息,徐州军营的数百名超龄老兵不满清退方案,包围了五名清退官员的大帐,而赵仲针此时也正好在徐州巡视,情况十分危急。
二十余奔行了一夜,人马解困,速度渐渐上不去了,尽管范宁的战马依旧精神抖擞,完全可以再疾奔百余里,但他爱惜战马,也随即放慢了马速。
这时,范宁见路面有座大茶棚,几名伙计在路边招揽客人,范宁便道:“去休息片刻,吃点东西!”
众人纷纷翻身下马,牵马向茶棚走去,茶棚掌柜早看见了他们,又是欢喜,又是担忧,喜是来了大生意,而担忧对方居然是军人,会不会赖账不给钱?
但掌柜还是热情地迎了上来,“各位军爷,请来小店休息打尖!”
这时,掌柜一眼看见了文官打扮的范宁,心中顿时一喜,连忙抱歉道:“欢迎大官人光临小店!”
“行了,有什么吃的喝的,尽管端上来,少不了你的银子!”
听说对方用银子支付,掌柜更加欢喜,连忙吩咐伙计不要招客了,赶紧来伺候这些军客。
士兵们把马拴在立马柱上,一名伙计来给他们喂马,士兵们很快便将七八张桌子坐满了。
伙计们如流水般地将各种吃食和茶水端上桌子,士兵们奔行一夜,也着实饿坏了,如风卷残云般地大吃起来。
范宁喝了几口热茶,问掌柜道:“这里距离彭城县还有多远?”
“回大官人的话,这里是萧县,前面就是萧县县城,过了县城再走七十里左右就到彭城县,这一段路况好,估计你们中午能到。”
范宁点点头,又问道:“掌柜知道徐州军营是在城内吗?”
掌柜笑道:“徐州有两座军营,一座是禁军军营,在城西,还有一座是厢军军营,在城北,都不在城内,但离城都不远。”
“多谢了!”
待众人吃饱喝足,范宁丢下五两银子,又带着手下上马,沿着官道向彭城县方向奔去。
徐州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它也是京东路仅次于应天府的第二大驻军地,有一万禁军和三千厢军,另外还有一千地方乡兵。
中午时分,范宁一行抵达了彭城县,他并没有直接去厢军大营,而是先来到禁军大营。
禁军大营位于城西十里处,紧靠官道,军营占地三千余亩,驻军一万人,驻军主将叫唐舜,和应天府禁军主将令狐晋一样,是一名正四品大将军。
范宁昨天接到的鸽信,就是赵仲针从禁军大营出,所以范宁先赶到禁军大营来见赵仲针。
赵仲针的安全被侍卫们严密保护,在安全上他身不由己,昨天下午厢军军营内生士兵骚乱后,他的侍卫们立刻将他转移到禁军军营,并紧急通知范宁来处理此事。
范宁官任京东路安抚使,厢军正是他的直辖范围,辖内军营出事,当然要范宁前来处理,可以说除了范宁外,任何人来处理此事都是越权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