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承厚等人回来的时候,七夕刚好做好了晚饭,新鲜虾蟹熬了虾蟹粥,鲜香适宜又清淡,正合适当做晚饭,另外凉拌了两道小菜,小伙计们爱吃炸虾,七夕另外给他们炸了一些,自个儿因为中午吃得太饱,晚上并不想吃油腻的。
吃过饭问了他们白天去办事儿是否顺利,也提了自个儿去鱼塘看到的情况,顺口提了今儿个一天都跟容佑在一起。
“容公子来了?咋没留在家里吃饭?”果然沈承厚一听就问道。
他家好客现在都出名了,就冲着这酒楼还没开张已经有那么多人来住过了,都是孩子们的朋友,且还对他家有很大帮助,沈承厚一向认为来了就该在家里吃住的,当然并不会非得开口留人在家里住宿,毕竟几位公子身份不同,大多都在县里有宅子。
“今儿个他就是跟着去咱家鱼塘瞅瞅,明天就回镇上了。”七夕笑着道,一看她爹的神情,忙又加了一句,“我给他拿了不少虾蟹回去。”
“应该,应该,得把许公子那份儿也都给带上啊。”沈承厚忙点头,对于自家的东西送出去一点儿都不小气。
晚上小伙计们家在县里的收拾之后就回家了,在酒楼开张之前对这个管得并不严,但开张之后七夕规定了最初都不能走,以后要看情况轮流回去。
其实对于他家酒楼还没开张却请了好几个伙计,每天在这里不用干活儿却还要给拿着工钱,附近知道的人都有些不解,甚至有人说他们家这是故弄玄虚,关于这类的话七夕听了不少,连秦昭雪也听到过,还担心地问过她。
就连几个小伙计一开始都有些不安,毕竟不干活儿光拿钱哪有这样的好事儿,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了,这不干活儿其实并不比干活儿轻松啊,光是每天要学的那些个东西就已经让人疲惫了。
而且七夕早早就说了,若是不能达到要求的,哪怕白白花钱教了几个月也不会留下,他们这才知道到底有多严格,更有脑子活的慢慢也都明白了,今儿个这样费劲教了东西让他们留下来,必然是对这酒楼有很大的期望的,而他们只要好好干,往后必然会学到很多。
在街口的酒楼还在开着的时候,七夕家里已经关门落锁,在外奔波了一天的沈承厚等人都洗漱过去去睡了,七夕却是躺在被窝里没有睡意。
抱着个随着身形做的抱枕想事儿,七夕琢磨着,白天容佑说的话引起了她的重视,但是她没有着急跟她爹或者林叔他们说,觉得自个儿应该先想一想。
到底作为后来的还是了解得太少了,七夕为了多知道一些,几次去买书的时候,各种杂书没少买,就指望从里头窥见一些她知道的东西,但显然这种生意上的,尤其是有可能跟皇家联系上的,在书上是别想找见答案了。
而以往家里的生意跟粮食一比,就算芦笋这么稀有的,也有些算是小打小闹了,毕竟没有听说过哪个卖芦笋的能成为皇商,而袁家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这么看来,跟林家做这笔买卖需要慎重考虑,而且想来林家当时说要派总管过来,也是因为对这事儿的重视吧,若是果真粮食好到一定程度,只怕到时候总管都不能做决定,这都是七夕一开始没有意识到的。
翻了个身,七夕侧躺着,闭着眼睛想着田庄都买了,粮食也种了,现在即便是觉得麻烦想要后悔都来不及了,一来那么多粮食不管卖到哪里都容易引起注意,毕竟是好东西,二来林家那头也不是好糊弄的。
所以当务之急是好好打听一下关于贡米的事儿,被容佑这么一问,她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大了,到时候即便她没有那个野心,怕也会引起有心人士的注意,那么到了最后呢,这事儿到底会牵扯到多大?会引起袁家注意?会真的牵扯到皇家?
七夕伸手拍了一下抱枕,有点儿恼怒自个儿光想着赚钱想疯了,竟然考虑事情这么钻头不顾尾的,粮食从古至今都最重要,她怎么当初就没多想一想,天知道她只想老老实实赚点儿钱过富足自在的小日子,野心她有,但绝对没那么大,她最怕的就是麻烦了。
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前,七夕脑海里想着的是,容佑啊容佑,看来我很快就要回去找你了。
这粮食的事儿如今横在她心上,问林家显然不合适,毕竟这生意八字还没一撇呢,赵家因为林家的关系也要避嫌,想来想去还是得问容佑啊,想到今儿个容佑对她也算得上是有问必答了,七夕心里踏实了些,这孩子一看就是个义气的,既然主动表示了担心,必然不会觉得她麻烦的。
第二天七夕心里头揣着事儿,早早就起来了。
去厨房做了早饭,吃过饭七夕拦下要出门的几人,说了昨儿个容佑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