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知道二哥一向心里头有数,这么说只是表明他对念书的兴致并不如做生意那么大,但啥时候该做啥他还是清楚的,纵然不喜读书,也至少要先好好念着,用他的话说,最起码一个秀才得中了吧?
“啊......”蒋朝顿时涌起一阵同病相怜的感觉,“沈二哥也是可怜人。”
七夕被她的小表情给逗笑了,趁机赶紧道:“可我二哥还在用功念书,不能因为不爱做就不做了,你爹娘都是为你好不是?”
“哎,我自是知道。”蒋朝闻言摆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我也就是说说,总不能叫爹娘操心。”
七夕有种摸着她头安慰的冲动,笑道:“别想了,先进去吃饭,你若是在家里没法子做想做的事儿,我不时常来县里吗?没事儿可以来找我,我手头的事儿不少,正想找人商量呢。”
蒋朝一听顿时高兴了,其实她不过是因为家里经商所以耳濡目染了一些,要说能给七夕什么帮助自是不大可能,倒是她跟着七夕学更多一些,她自个儿自然也知道,不过还是很高兴。
两人这才洗了手摆了饭来吃。
下午七夕还在陪着蒋朝说话的时候,容佑的马车已经到了镇上。
没用车夫,青山在外头自个儿赶着车,到了许府大门口的时候,青山闷不吭声停了马车,随后开了车门等着他家少爷下来,接着就自个儿往下搬那虾蟹,少爷钓的鱼最后拿了下来。
许府门口的小厮早就跑了过来殷勤地要伸手,青山躲了下:“你们搬着虾蟹就行了,这鱼我自个儿拿着。”
小厮们自然都应下,忙又转去搬那虾蟹。
容佑早就进去了,几个小厮跟着抬着虾蟹进去,守门的留下了,在后头小声嘀咕着:“青山哥这是怎么了,我瞧那桶里也没有几条鱼啊,干什么那么小心的?怎么还自个儿动手搬了?”
“这咱就不知道了,我还瞧着那虾蟹可不更值钱些。”旁边也有人跟着插话。
“哎呦你们看看,就一辆马车,咱们表少爷竟然就跟着这虾蟹坐了一辆车回来的?”说着说着有人留意到一件事儿,马上惊讶道,“这,表少爷是去县里了吧?不能就跟着鱼虾蟹什么的同车一路吧?”
门口好几个小厮顿时都傻眼了,许家是什么门第他们很清楚,同样的,容家又是什么门第他们也知道,连他家少爷每次往来县里都要至少跟着一辆车装东西,表少爷怎么这么......不计较?
青山走得慢了一步,自然就听见了他们的话,比他家少爷还没表情的脸上难得笑了一下,当然是背对着众人的,且答案也仅仅是在心里跟自个儿说了一下。
不过是跟这些活物待在一辆马车上,这又算得了什么,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家少爷极有兴致地跟七夕小姐钓了一下午的鱼,还把鱼都拿回去了,他们岂不是更吃惊了?
瞅了瞅手里的木桶,里头几条鱼因为加了东西还是活的,能不小心吗,这里头的鱼是七夕小姐钓的,少爷的那份儿留在县里了,就为了多出来的三条鱼,他家少爷还许了个诺言出去,冲着七夕小姐满心满眼毫不掩饰的“算计劲儿”,回头他家少爷指不定要帮着干什么呢。
不过,青山想着竟然乐出了声,就算他知道自家少爷注定要“吃亏”了,还是觉得七夕小姐挺好的。
当然了,主要是人好,他绝对不是因为七夕小姐每次做好吃的都不忘了他的份儿。
容佑此次去方正县是有事儿的许天赐知道,原本算着日子昨儿个就该回来了,没见到人还觉得奇怪,听下人说了许天赐就跑出了自个儿院子,正巧在路上见到几人,自然也看见了小厮往厨房抬去的虾蟹。
“哎?去一趟县里还买了这些回来?”许天赐顺口问道。
要说住在这镇里确实日子简单,不过到底是个小地方,像是寻常的东西也不会少了,而且还会有人定时送过来,可虾蟹这种东西就不会像是在府城一样想吃就有了,是以他瞧见也挺高兴。
只是想起表弟从来懒得做这些事儿,瞧见不免又有些觉得奇怪。
容佑跟许天赐并排一起往自个儿屋子走去,走半天也没听见他答话,许天赐自个儿就给忘了,只是回头瞅瞅没人跟着,知道表弟常常出门只带着青山一人,但这会儿一个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