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从沈家大房回来没几天,当时去的时候夫妻俩不是还在角力,争着要抢先在宅子里热闹一番吗?结果那宅子都已经不是他们的了?
“可不对啊,你们说那宅子都卖了,他们咋还在那儿住着呢?”七夕找到不合理之处,马上问道。
“所以说才奇怪啊,我问过管家,这宅子家里买下来是用了低价的,当时房主托人来卖,价钱一类都好商量,唯有一点,这宅子卖出来的事儿要保密,且还要求延迟一段日子再给腾房子。”许天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完才冲着七夕做了个保密的手势,“说起来这些不该对外说的,只是你不一样,何况就算我想守着什么不说,怕佑弟转头也就会告诉你们了。”
被自家表哥暗示会是叛徒的容佑半点儿不介意,只是看着七夕皱着眉头的神情,她不说话容佑也没吱声,许天赐说了几句也住嘴了,显然都知道这事儿处处透着古怪。
“问不出来谁卖的?”七夕越想越疑惑。
做什么要卖了房子呢,而且卖的时候还要保密,加之卖了房子之后还有那么些古怪的要求,更别提如今一连串的事情,原本没有卖房子的事儿就挺混乱了,再跟这个联系在一起,更是显得很是诡异。
“这样的房子你们也会买吗?就不怕拿着房契的不是屋子的主人?”一再确认出面卖房的不是沈远龄也不是严氏之后,七夕不由不解地问,“而且还要求保密,若是被有心人糊弄了,回头岂不是说不清道不明了?”
许天赐闻言摇头:“没有这回事儿,房屋买卖自有一套规矩,如今房契都办好了,自然就是许家的了。许家在这镇上宅子不少,当然不是要自己住,买进买出转手赚一笔是常事儿,管事这次趁着低价买了下来也是这个缘故,这种事儿早不是第一次了,更何况就算真有什么事儿,也找不到许家头上。”
许天赐这么一说,显然七夕的那种担心是不存在的,毕竟许家这样的世家大族不同于他们寻常百姓,这种在他们看来根本不值一提的小买卖,根本不必担心会有什么牵扯,也就是说卖宅子的这个人也是深知其中的内情的。
若不是这房契在许天赐手上,又顺道被知道一些内情的容佑给看到了,还马上过来告诉了七夕,那么这件事儿完全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可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是谁卖了这宅子呢?沈远龄?严氏?或者还有可能是沈承怀和王怀玉?
一时间曾经跟那一家子接触过的事儿都一幕幕在七夕脑海中闪过,想起哪个人都觉得是可疑的,当其冲的就是严氏前前后后古怪的举动,她来找七夕,她要弄什么宴请,她明着跟沈远龄作对,现在想来都透着古怪。
可沈远龄也脱不了干系,谁知道他那么大张旗鼓地收拾宅子是不是故布疑阵,还是特意从严氏的手里主动揽过来这活计的,而且现在七夕想起来那宅子的布置还挺空旷,加上对这次宴请前后态度的转变,分明也不正常。
还有还在月子里的王怀玉,那位别看足不出户,可有沈承怀这么个唯妻命是从的,又有沈远龄最为宝贝的金孙,说不得房契早就已经在她的手里,这头沈远龄和严氏斗法斗得天翻地覆的时候,岂不知宅子已经悄悄易主了?
想到哪个都有可能,而这种突然得知背后好似有个阴谋一样的感觉,让七夕忍不住后背都有些凉了起来,她一向知道该离着沈家大房那一家子远一些,可没有想到除了明面儿上的折腾,原本背后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事儿。
“七夕,你在想什么?”容佑和许天赐还坐在跟前,七夕已经因为现在得到的信息脑子里翻来覆去假设个不停了,而且看起来很是入神,弄得容佑都不得不开口打断她。
“啊......”七夕自一连串的猜想中醒过来,皱眉不死心地又问了一次,“真的找不到卖家吗?”
“嗯。”许天赐闻言点了点头,“这事儿原本管事也没留意,托人转手卖房也不稀奇,许家买过太多,要不是我们问,管事都不会记得这个,而且对方显然很是留心,卖房之后不留一点儿痕迹,我们觉得不妥之后让管事去查了一下,当时接触的并非是镇上人,要找起来估计会很麻烦。”
“若是你要找,我就让人再去查查。”容佑见七夕问,就开口说了一句。
“不用了。”七夕一听忙拒绝了。
就在刚才一开始的惊讶之后,其实七夕很快也就镇定下来了,同时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