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敬博没得到七夕的回应,反倒是还被云朵给骂了,顿时就气得想要还嘴。
只是看见云朵大眼睛瞪得滴溜圆的架势,想到这死丫头的手劲儿,愣是憋屈着没敢骂回去。
然而他怕云朵杜锦绣可不怕,她不知道云朵这小丫头力道有多大脾气有多火爆,她只知道这死丫头先头给过她难堪,眼下竟然还当着众人的面儿骂她们夫妻,顿时就火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里岂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更何况要撒野也要看看情形,如今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儿,叫你们帮帮忙有什么不对,难道你们不该主动些,竟还在这里大吵大嚷,像是个什么样子?”杜锦绣眉头皱着,一脸极为不悦地对云朵连说带数落地。
不过是个隔房的堂嫂,且还是个让云朵最为看不上的堂兄地媳妇,如今杜锦绣竟摆出一副“长嫂如母”的架势来,根本不顾云朵平日最膈应她丈夫,当然这也是被沈敬博一直以来不断强调什么长孙长媳,让她不自觉就自我感觉良好了。
“嗤......”云朵冷笑一声,看着那夫妻俩一个个道貌岸然的架势,越觉得滑稽,甚至觉得刚才自个儿还费唇舌跟沈敬博说话都是极傻的行为。
云朵蔑视的眼神顿时让杜锦绣炸了,她哪里受过这样的窝囊气,顿时就把先前端着的那架势给扔了,嗓音一下子尖了起来:“沈云朵,你这是什么态度,这就是你该对长兄和长嫂的......”
“都给我闭嘴。”原本正焦急看着七夕的沈远龄突然大喝一声,呼吸更为急促了些,突然弯着腰大力地咳嗽了起来,好像要把肺都咳出来了一样。
一早被人叫醒听到要收回房子的消息之后他就傻了,等知道妻子带着女人消失了之后更是一股急火攻心,此刻全凭着一口气撑着想要求七夕帮忙,他能想到的也只有七夕能帮他了,因为他必须要借助许家或者赵家的势力才有可能,要不他就什么都没了。
不成想这两个不成器的还在这里折腾,沈远龄怎么能不来气,那一声大喊让那不知死活的小夫妻俩安静了下来,沈远龄这样子也吓到了众人,沈承怀甚至都一次主动过来拍了拍他爹的背,又动手给倒了杯茶水。
沈远龄大力咳嗽了好一会儿,这才借着沈承怀扶着的力道重新坐直了,然后就着茶杯喝了口茶下去压一压,这才重新又满脸祈求与希冀地看着七夕。
七夕却是自刚才沈远龄开口之后,就抬眼扫视了周围的一圈人一眼,其实主要看的就是那几个,结果沈远龄几个急切倒是情理之中,却意外现王怀玉一脸平静,不,也不能说平静,该说是凝重,似乎对眼前的事情也是格外重视,可又像是在想着别的什么事儿一样。
还不等猜透王怀玉那样古怪神色是甚么意思,就被沈远龄越急切的话给拽了回来,七夕心底涌起深深的无奈,她想直接开口拒绝,不过想到严氏信里的话,不由就忍住了即将出口的话,反倒是转头四下里看了起来。
随后视线落在窗前的梳妆台上,就定住不动了。
“夕儿夕儿,你说个话,你都帮帮我这次,若这次你帮了我,他日......”沈远龄自打衣锦还乡之后,还从未在沈家人面前露出如此弱势的一面,然而此刻他什么都顾不上了。
若是豁出去这张老脸能求得动许家或者赵家的话,就是让他下跪他都不愿意,因为根据问了邻居所说,只怕严氏这会儿早已跑出好远了,仅仅是在这镇上他都没有什么势力,更何况是出了这里,自然是要找有用的人。
只是他知道,那两个门第还不是他能够得上的,偏偏七夕就跟他们很有渊源,若是他们开了口帮忙,那么就算严氏这会儿已经是走出了方正县,也并非没有可能抓回来,只要他们肯帮忙。
“那里......有封信。”七夕开口了,眼睛还看着梳妆台的方向,像是真的就是无意间现的一样,语气平静地说着。
“信?啥信?”沈远龄显然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只是听着七夕这样说有些迷惑,然而也顾不上这个,只是短暂迟疑了一下,就马上又赶紧道,“夕儿,你说句话啊,那许家赵家......”
七夕深深地看了沈远龄一眼,想到严氏信里的话,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好像天塌了一样的男人一点儿都不值得同情,她想自己没有看错,对于严氏离开这一件事儿,沈远龄从头至尾表现出来的,有恐慌有焦急有怨恨,各种情绪都有,偏偏就是没有不舍。
夫妻一场,她都能从严氏对她说的话里感受到那种浓浓的不舍,可不得不做出决断的痛苦和无奈,然而沈远龄竟然可以狠心至此,即使到了这一刻,他也不曾有片刻的后悔和都妻女的不舍,他有的只是对失去财富的恐惧。
“那梳妆台上有封信......”七夕心里越看不起,然而脸上却是并不曾表露出来,而是做出刚刚现的样子,伸手一指说道,“就在那里,会不会是大奶奶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