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说起来,买个酒楼啥的对许家容家这样的人家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怕他们俩就算知道家里一共有多少酒楼,也未必个个都亲自瞧过,自然选地方这样的事儿也不必他们去做,若是当真事必躬亲,那要下头的大总管等人是做什么的,他们这样家大业大的,如果真的什么都自己做,就是多长几双手也忙不过来啊。
但他们很会站在旁人的角度考虑问题,所以他很清楚,沈家也不过就是刚刚攒下些家底,此刻不论是开新的酒楼还是做其他的营生,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笔极大的支出,自然要思虑周全稳妥决定才是的,因而才会交代人帮着查详细了。
七夕闻言扭头看着他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上头写的已经是足够详尽了,怕我去了再打听了,也不会比这个知道得多,但不亲眼瞧一瞧,就没法想象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
这可不是假话,对于从未去过的地方,就算从别人口中听见描述得再为详尽,自个儿或者也已经脑中因为这描述有了一幅画,可却不知道究竟是如何的,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头,亲自去一趟才是好的。
“那好办啊......”许天赐一听就笑了,很是干脆道,“你什么时候有空去一趟府城不就是了......不如就年前?”
“哎?”七夕被他这听风就是雨的话给吓了一跳,不过还真是琢磨了一下,这才道,“年前未必有空啊,等我大姐的亲事一定下来,酒楼就得开张了,可不能再拖了......”
她要是去府城的话,倒是不用谁陪着或者是如何的,让她自己个儿去哪里她都敢,关键是还记挂着这头的酒楼,早就应该开张的,却因为种种的事情越往后推了。
不过说实在的,也是因为家里一直收入都还不错,所以并没有那么刻不容缓的,才让他们有了可以推迟的机会,要不然依着当初刚从老宅分出来那时候家里困窘的处境,恐怕就是有什么事儿她也都是要克服的,必须马不停蹄地把酒楼给开起来好赚钱的。
但到了现在也不好再拖了,年前说什么也都要赚一笔才是,毕竟冬天里不用种地,这样家里所有人就都没有那么忙了,而镇上的小铺子不用关心,那么现在需要惦记的也就是这个酒楼了,哪里还有还不开张的道理了?
至于家里的暖房,现如今已经开始忙了起来了,而且因为跟容家许家的关系被人知道了,虽不必他们真的出手帮什么,可无形中的好处真的是不少,就比如现在沈家的菜,林启年和钱掌柜已经可以往出卖了,凭的就是菜比旁人新鲜价钱也相仿。
这在从前可是不敢想的,要知道无论是哪一个地方,你一个外来的想要强行挤进去都是不容易的,有时候满腔热血地投入了,结果却很容易遭到排挤,赚钱什么的就别说了,没惹来不好的事儿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而七夕家里先是因为田庄的事儿县里数得上的人家几乎没有不知道的,后来更是被人给知道了跟容佑许家赵家的亲近关系,一时更是风头无两。
按说这样县里算是个新贵的人家,要来结交的一定是无数的,好在沈家三房不是那等张扬的人家,要不说不得这会儿正在县里头折腾呢,而他们家要是想要折腾的话,也必然是有人愿意上赶着来配合的,谁叫他们背后结识厉害的人家呢。
所以七夕向来承认这一点,因为与赵家兄妹容佑许天赐的结识,她家真的是少走了不少弯路,无论是干什么都顺当了不少,说是大树底下好乘凉也不为过了,对此她向来不避讳。
当然也是心存感激的,这点跟他们彼此之间亲近并不冲突,人本来就应该是存着感恩之心的,只是不必时时挂在嘴上,心里记得就好,因为存着这样的一份心意,所以在做事儿的时候就多了一个衡量的标准了。
许天赐自然不知道七夕脑子里已经想到了要感激他们的事儿了,只是听见七夕说年前没工夫去府城,就笑了:“那也无妨,什么时候空出来去都行,到时候若是我跟佑弟在就最好了,能陪着你到处看看,不过若是不在也没什么,必然会安排人陪着你的。”
说出来也没觉得有什么,既然当时七夕不过就是提过一句想要买个酒楼这两人都能放在心上,今日还给拿来了这么详细的东西,当真是帮着尽了心的,朋友能做到的全都做到了,那么回头帮着一起参考也就真的没啥了。
许天赐话音刚落,就听一旁在两人说话之时鲜少插话的容佑突然开口:“我可以陪你去。”
起初许天赐和七夕还没留意到,七夕还就着许天赐的话回了一句:“要是这样可就太好了,那到时候就麻烦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