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实,官爷们是来捉拿逃犯的。”
那群人一进屋,里正便板着脸对崔老实吩咐:“快将房门都打开,让官爷进去搜查!”
“逃犯?”崔老实一听这两个字,更是吓坏了:“二郎三郎,你们快些打开门,带官爷们进去搜搜!”
“不用,你们都给我站好!”衙役头子将手里的刀子朝崔老实面门一指:“你们是不是想通风报信?”
“没、没、没……”崔老实唬得双手乱摇:“官爷,我们怎么敢做这样的事情哇?您只管自己去搜,自己去就行!”
衙役头子白了他一眼,手一挥:“搜!”
那群带着刀枪的衙役们凶神恶煞的从侧门冲了进去,就听着一阵“乒乒乓乓”作响,崔大娘嘴唇抖,嗫嚅着道:“里正,能不能让他们仔细些,我那坛子里还腌着咸菜哪,要是把坛子打坏了,我们家都没菜下饭了。”
里正朝她一瞪眼:“这是官爷在行公事,你还敢到这里挑三拣四?你该希望逃犯没藏在你们家,若是从你们家搜出那逃犯来,那你们家肯定会被连坐的!”
“啊?连坐?”崔老实和崔大娘两人都是双腿一软,若不是崔家几个儿郎扶住他们,肯定已经瘫在地上:“里正大人,能不能替我们说说好话哪?”
“哼,你们背时就莫要拉人下水,我哪里敢给你们说好话,只要莫说我治理不力就已经是万幸了!”里正鼻孔朝上冷冷的哼了一句:“你们自求多福吧。”
“里正大叔,”卢秀珍站在一旁看着里正狐假虎威,有些按捺不住,一步走到了里正身边:“这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逃犯?更何况我们崔家在办丧事,院子里这么多人,逃犯还敢朝这里钻?我看是不是有人想栽赃,故意将官爷们引过来的吧?”
“你这小丫头片子!”里正将眼睛横了过来:“你是谁?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里正姓赵,管着青山坳这边几个村子,素日里村民见了他,谁不是点头哈腰的求照顾?这阵子忽然钻出个卢秀珍,句句话都刺到他心里,让他实在不爽:“崔老实都没说话,哪里轮得上你一个看热闹的来插嘴?”
“里正大叔,我可不是看热闹的,我是崔家大郎的未亡人,我家正在给大郎办丧事,你们忽然就这样闯了进来,还到处砸东西,我们家难道不该吱一声?”卢秀珍点头冷笑了一声:“里正上达县衙协助管理,下边要安抚村民,让百姓安居乐业,哪有你这样带着官爷来扰民的?”
“扰民?”赵里正抬手指到了卢秀珍的鼻尖:“小丫头片子,你敢说我扰民?”
“大叔,你别抬手,我可有些害怕。”卢秀珍将头偏了偏,躲过了赵里正的手指头:“我们家好好的在办丧事,你带着人过来,别说丧事办不成了,顷刻间便鸡犬不宁,这不是扰民还是怎样?”
赵里正一张脸气成了紫棠色,刚刚想说几句话,几个衙役陆陆续续的从旁边耳房走了出来,相互看了看,又摇了摇头。
看起来是没有抓到那所谓的逃犯了,卢秀珍撇了下嘴,这逃犯怎么会往显眼的地方闯?村民们见着来了陌生人,早就已经嚷嚷起来了好吧。
“打开棺材!”
什么?开棺?卢秀珍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了过去,就见那衙役头子拿着刀朝棺材指了指:“快些打开!”
崔老实身子觳觫,走到衙役头子面前,弯腰行了个礼:“大人,棺材里……是……”他的眼泪忍不住落下了几滴:“棺材里的人是我的大郎,早几日过世的,村里人都知道哇!还请大人高抬贵手,不要……”
“你这老头子,谁要听你说这些!”
衙役头子很不耐烦,一只手将崔老实一推:“滚开,你还要妨碍公事不成?”
“大人!”崔大娘“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人莫要打扰我家大郎,他本来就够命苦的了,还请大人体恤一二!”
“莫非你们跟逃犯串通,将他藏在棺材里了?”衙役头子眼睛一横:“不敢开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