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明日用得上的东西。五福珠,吉祥香袋,五色线编成的五彩长命缕,这些肯定是要买的,卢秀珍还给崔六丫买了一对珠花,银子做的托座,上边镶嵌着两颗圆润的珠子,旁边有淡粉色的薄纱
堆出花的形状,看上去粉粉嫩嫩,着实可爱。
崔五郎一道帮着选的珠花,他拿着那对珠花笑嘻嘻道:“六丫戴了这个肯定好看。”
卢秀珍点了点头:“可不是,这颜色也衬她的肌肤。”珍珠不是上好的东珠,也不知道是从哪个池塘的大蚌里挑出来的,故此价格不贵,才三钱银子就得了一对,卢秀珍将那对珠花小心翼翼放到了香袋里,想六丫见着这珠花
不知道有多欢喜。
“大嫂,你怎么不给自己选一对?”崔五郎指着一对淡绿色珠花道:“大嫂你戴那一对肯定很好看,这绿色多美呀。”
店伙计赶紧殷勤的将那对珠花捧到了卢秀珍面前:“这位姑娘,你给自己也捎上一对呗,你头黑,什么颜色都好戴,能压得住。”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哩?卢秀珍望着那伙计,又好笑又好气,自己才来这大周的时候面黄肌瘦,长期营养不良导致她头有些偏黄,道了青山坳也就才过了两个月好日
子,这店伙计就奉承说她的头乌黑,她要是信了才怪。
只不过人家笑嘻嘻的与你说话,你当面将他的谎话戳穿了也不好,卢秀珍笑着将那珠花放了回去:“五郎,我现在还用不着哩,过段时间再说罢。”
“哦……”崔五郎忽然想起卢秀珍还在给他大哥守孝的这事情来。按着大周的规矩,卢秀珍至少也得守满一年以上的孝期才能穿浅颜色的衣裳,才能戴镶了浅色宝石的素银饰,这珠花颜色这般嫩,跟她这个寡妇身份肯定是不相符合的
——按理来说,寡妇该在鬓边别一朵小白花,只不过卢秀珍在外出的时候都将那朵花摘了下来,为的是不让别人看了觉得有些晦气。
崔老实与崔大娘两个人都老实,见着卢秀珍出门将花给摘了,谁也没说多话,毕竟他们也明白卢秀珍出门是要挣银子的,鬓边戴着白花出去,旁人看了心里头感觉不好。
卢秀珍觉得她的公公婆婆虽然老实,但还不算古板,这点挺不错。
“过段时间?”店伙计有些没弄懂:“姑娘,就是要在年轻的时候戴哩,等着再过一段时间,黄花菜都凉了!”
“我还不至于老得那么快吧?”卢秀珍有些好笑,摆了摆手道:“你且放着,以后我会再来你们铺子里头买东西的。”以后,以后等她挣了钱,她也得给自己好好收拾打扮起来,哪个年轻姑娘不爱美?更何况她穿过来的这具身体长得着实不赖,只要吃好点将身子补起来,稍微打扮一下就
是个水当当的美人儿呢。
回到青山坳的时候,时辰还早,崔大娘正在厨房那边洗菜,准备做午饭,见着卢秀珍与崔五郎每人背了大包东西回来,有些心疼:“秀珍哇,又花了多少银子呢。”
“不多不多,不到二两。”
卢秀珍笑眯眯的将东西一样样摆出来:“娘,这是给你的吉祥香袋,这里边装了藿香之类的香料药物,能驱湿辟邪,而且做得很好,您瞧瞧。”精巧的香袋提着垂在崔大娘面前,浅紫色的绒布面上绣着一朵荷花,下头还垂着嫩黄色的丝绦,正在随着五月的微风不住的晃来晃去,看得崔大娘也渐渐的将那份心疼给
忘记了:“好嘞,好嘞,真好看。”
大郎媳妇这样贴心,自己还能说啥呢?银子是银子,可心意也是心意哇,自己再心疼银子责备她,只怕是会伤了媳妇的心呢。
东西一样一样拣了出来,崔大娘看得目不暇接,看到最后一样,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来:“秀珍哇,有没有给奶奶买节礼?”
“奶奶的节礼?”卢秀珍从那一堆东西里捡出一件来:“我记得呢,买了两串蜜饯干果粽子,还买了两个五毒珠。”崔大娘有些忧心忡忡:“还要不要加一点别的东西,只怕她嫌少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