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东西,就晓得就喊我去主持公道,连底细都没有摸得清!下回你们再要做这种糊涂事情,仔细我在今年族里分红少给你们两份!”被崔才高骂了一通,崔富足有些胆战心惊,生怕真的今年他家的分红没了——虽然东西不是很多,可按着人头来算,也差不多能有一两银子哩,平白无故少了一两银子,
崔富足觉得好像被人割了一大块肉,痛得厉害,故此这段时期都不敢去找崔才高,就连朝他家去的那条路都要绕着走。
现在婆娘竟然要他去崔才高那边,崔富足觉得这真是一件难于登天的事。
“你这是怎么了?”崔大婶见着崔富足只是站到一边不说话,有些生气:“老汉,你是怕了老三家的小寡妇?”“真是说笑话,我还用怕一个小娘们?”崔富足朝她一瞪眼:“去就去,不过你们可要机灵点,别让他们给溜了,要抓就要把两人抓个现行,要不是啊,你那张嘴,哪里比得
过那个小寡妇,还不得被她巴拉巴拉的怼得没话说。”
“我明白哩。”崔大婶点了点头:“我们当然就合力把他们俩逮住。”“中,我这就去九叔家。”崔富足点了点头,拔腿就朝外边走,要是能将那小寡妇赶走,占了三弟的屋子,那也不失是件好事,他还正琢磨着从哪里去弄些钱来重新起几进
青砖房哩。
这边崔宝柱与崔玉柱两兄弟已经拿着绳子棍子从屋子一侧走了出来,两人的脸上全是兴奋之色:“娘,走,快些走,莫要让那对狗男女给躲过了。”
崔大婶挪着两条腿朝外边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两个儿子:“声响小些,免得打草惊蛇!”
崔宝柱崔玉柱会意,两人轻手轻脚的跟了过去,几乎都是用脚尖点着地在走,对于他们这沉重的身躯来说,走得实在费力。月亮就如一个圆白的玉盘挂在天空,一行人的身影映在月色里,鬼影憧憧一般,他们走得很是小心,尽量没有出响声,故此也走得很是艰难,过了差不多大半刻钟才挪
到了崔老实家的田头。窝棚在田地边显得格外突兀,银色的月华披在碧绿的竹片上头,闪闪的着光。崔富足家一群人躲在几棵树后边,盯住了那个小小窝棚,几个人脑袋凑在了一处嘁嘁喳喳
:“好像没响动哎……”
“是不是已经完事了?”崔大嫂低声道:“他们肯定也怕被人撞见,哪能呆太久?”崔大婶有几分着急,好不容易逮住的机会呢,怎么能就这样放过了?特别是还让崔富足去请族长了,要是没抓住怎么办?她的鼻尖慢慢的沁出了汗珠子来,伸手抹了抹脑
门,冲着崔大嫂道:“你过去瞅瞅。”
崔大嫂有些害怕,两条腿提不起来:“娘,我一个人去……”
“一个人咋的了?这里边就你最轻,走路没响动!”崔大婶很不满意的看了媳妇一眼,枉费她平常这般看重这个媳妇儿,到了关键的时候她就拿不出手了。被婆婆这么一瞪眼,崔大嫂哆嗦了一下,只能弓着背从树后边冒了出来,挪着步子一点点的朝前边走了过去,才走几步,就听着一阵响动,好像是有人说话。她身子猛的
一僵,整个人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
“你别动,让我来……”
这是崔二郎的声音。崔大嫂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很容易便分辨出来是谁在说话。她有些兴奋,一双眼睛盯住了前边那窝棚,很想透过细密的竹片看到里边究竟生了什么,可这大晚上的,竹
片又编得细密,哪里能看得清楚。她回头朝树后边的崔宝柱点了点头挤了挤眼睛,意思是要他过来陪着自己一块朝前边走,早就按捺不住的崔大婶却会错了意思,还以为窝棚里头有一对鸳鸯正在翻云覆雨
,激动得打了个哆嗦:“走,咱们去拿住他们。”
现在可是捉奸成双,还怕那小寡妇的刀子嘴?崔大婶小心翼翼的一步步朝前边挪着,崔宝柱与崔玉柱两人拿了棍子绳子跟着在后头走,一群人离窝棚越来越近,里边说话的声音也听得越的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