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了这才像卢姑娘嘛。”
胡三七在一旁嘀嘀咕咕,满脸的笑意:“老兰那家伙,懂个啥子。”“胡护卫……”崔大郎有几分无奈,胡三七怎么还在旁边杵着呢,怎么也不知道让出点位置出来——他很想与卢秀珍说上几句体己话儿,可胡三七在旁边宝塔一样的站着,
话到嘴边好几回他都觉得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啊,公子,有啥事?”胡三七抬起头来,有几分莫名其妙:“你可不能护着老兰,你看卢姑娘都说这幅画好。”
“那你跟兰先生去说说。”崔大郎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来赶走胡三七,只能顺着他的话朝下边说了,偏偏胡三七还不开窍,摸着脑袋道:“公子要我跟老兰说啥?”
“……”崔大郎无语,沉默的看着胡三七,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差点要掉出来。
“哦哦哦!”胡三七总算及时回过神来,摸了下脑袋:“我明白了,你是要我告诉老兰,说卢姑娘更喜欢那一幅画是不是?”
“是是是!”
崔大郎悲喜交加,胡三七可算是开窍了,站在这里作甚,他都不知道该怎么与卢秀珍说话呢。
胡三七脑子转弯虽然迟钝,可行动很敏捷,才得了崔大郎的意思,身子一晃便不见了人影,快得卢秀珍只觉眼前如有闪电而过。
“兰公子,这位胡先生的身手很不错啊,难怪你父亲要将他留在府中教你习武。”胡三七走后,这屋子里的气氛莫名就暧昧了起来,只有两个人并肩站在书桌前边,周围静悄悄的一片,让卢秀珍忽然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她的心砰砰的乱跳,脸孔渐
渐的烫,她伸手摸了摸脸颊,掌心传来一片热。“啊,他……”崔大郎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按照兰如青教他的话,胡三七若干年前救过兰如青,是他家的救命恩人,故此才将他在府中好生供养,可他现在一点也不想欺骗
卢秀珍,他有一种冲动,把所有的一切和盘托出,这样心里才没有负担。“我也听你们府上的丫鬟说过,他救了你父亲,是不是?”卢秀珍偏着头望向崔大郎,嘴角有一丝俏皮的笑容:“兰公子,我觉得你父亲做得挺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
何况胡先生救过他。”这句话成功的将崔大郎溜到嘴边的话赶了回去,众人都是这般说,卢秀珍也是这般认为,他若是忽然说出了另外一种情况,可能卢秀珍不一定会相信他——毕竟谎言成为
表象经有一段时间,比真相更让人相信。
“我父亲……做人还算厚道。”
事到如今,也只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了,崔大郎暗自叹息了一声,低下头去,却正好遇到了两道灼灼的眼神。仿佛间有什么从心底燃烧起来一般,一把火迅速的朝上边窜了过去,有一种情绪无端的蔓延开来,再也无法制止。崔大郎朝卢秀珍这边走了一步,颤抖着伸出了一只手,
慢慢的沿着书桌朝她放在桌子上的手爬了过去。“兰先生其实是个不错的人,他应该是想努力做个好父亲,只是……”卢秀珍努力的搜索着,该说什么才能让崔大郎更接受她的劝说——毕竟父子关系和谐是很重要的一方面,兰公子从小就与他父亲生分,后来母亲过世,连最疼爱他的祖母都走了,肯定心里会有一些落寞空虚,而兰如青却不能填补他这份空缺,久而久之,父子俩会形同陌
路。
卢秀珍劝得认真,一双眼睛盯着崔大郎那银白色的面具不放,却没现那只手已经慢慢的爬了过来,就停在她手掌的附近。
“兰公子,怎么了?”
她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堆,可怎么那边就没有反应呢?正在奇怪的时候,手指上忽然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她猛的一惊,低头看时,现自己的手已经被人握在掌心。“兰公子!”卢秀珍唬了一跳,兰公子这是怎么了,为何要抓着她的手不放?他的眼神流露出来的表情,让她的神思渐渐恍惚了起来,那一双眼睛仿佛有一种勾魂夺魄的能
力,慢慢将她的神思摄取过去,不知不觉的,她竟然迷茫了起来,停止了手的挣扎,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的那张脸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