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总管,崔老实家那二小子,和你长得有几分相似!”高寻摸着脑袋,瞅着陆明呵呵的笑:“那身形,那眉眼,还真的有些像!”
陆明的脸色瞬间便变了,一脸铁青。
袁迁拉了拉高寻,陆大总管这样子看上去有些不对啊,快些闭嘴。可高寻却丝毫没有在意,只顾眉飞色舞的朝下边说:“我可没说假话,是袁迁先现的,我们先是看到崔家老二那身形,只觉得后背与走路的姿势与陆大总管有几分相似,
等及仔细打量他的脸,便现更有些相像了。”
“胡说八道些什么!”陆明咬紧牙齿,沉着一张脸冲高寻喊了出来:“你们俩的任务便是守好田地,几时要你们管这些事情了?”
说完这句话,他决然转头,飞身离去,地面上竟是连脚印都没留下一个。
“陆大总管……好俊的功夫!”袁迁看着那个瞬间便在几丈之外的身影,惊讶得长大了嘴巴,简直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钦佩之情。陆明是十多年前来陆府做总管的,他不是京城人,府中仆人都不大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老爷对他十分礼遇,而陆明做事也很是尽力,只要是老爷交代他去做的事情,都
会做得很是如贴,没有半分遗漏,故此老爷特别赏识他。最开始,陆府中人都以为陆明只是个好管事,后来有一次,他帮着老爷处理了一件棘手的事情,期间露了一手功夫,登时陆府的看家护院不敢再造次,只说陆大总管身怀
深厚武功,若真是打斗起来,寻常人等根本别想能近身。方才水车将水车上来的时候,有些水流到了地上,湿漉漉的一片,可陆明站的地方却没有留下脚印,可见他的内力之深,非凡人所能想象,袁迁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陆大
总管可真是个神秘的人,这般身手修为,何苦屈居陆府做一个小小的总管?何不投身军营上阵杀敌,肯定能博个好前程。
“为啥陆大总管听咱们说崔家那老二长的像他便变了脸色,难道真的……”高寻凑了过来,圆胖脸上俱是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没想到那崔老实婆娘年轻时……”
“瞎说什么!”袁迁瞪了他一眼:“人家一看就是老实巴交的,哪有你想的那般。”
“那可不一定哟,老实人哪里是能看出来的。”高寻还一个人在那边傻傻乐呵,却被袁迁甩到了一旁:“今晚我们还去不去崔老实家睡咧?”
“你就会想过舒服日子。”袁迁白了他一眼,坐到了窝棚里边:“还不知道陆大总管会和老爷说什么呐。”陆明飞快的朝前边奔跑,几乎要御风而行,奔到不远处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将手放到嘴唇边打了个唿哨,一匹枣红色的马儿从远方疾驰而来,四只蹄子仿佛
踏在云端都不曾点地,灰尘在它身后,阵阵腾起。
“火焰,还是你好,不会离开我。”陆明伸手摸了摸那马儿的鬃毛,喃喃自语。
眼前闪过一滩鲜血,那鲜血越来越厚越来越浓,几乎要将他的眼睛染红。
他看到了什么?十九年前的一场灭门惨案,他外出押镖,等他回家的时候,他的大儿子与女儿已经倒在血泊里,他身怀六甲的夫人却不见了身影。
最可怕的是,究竟是谁做下的手脚,他一概不知。他了疯般到处寻找,最后只在一间破庙之侧见到他气息奄奄的夫人,望着她苍白的面孔,他简直心疼得无以复加,夫人抓住他的手努力挣扎着道:“春梅滑倒,头撞在山
门上,你快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春梅,是他夫人的陪嫁丫头,最忠心的家仆,她怎么了?陆明夫人吊着一口气断断续续说了这件事情的始末,她也没弄得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反正只知道有一群人冲进家中,拿着刀子开始砍人:“春梅本来正要到外院去,听着
外边惨叫,赶紧扶着我从后门走了。”
“现在她人呢?”陆明见着躺倒在地上的夫人,目眦尽裂,夫人乃是深闺弱女子,嫁给他以后全心全意照顾这个家,鲜少与旁人生争执,为何却会遭到这般毒手?
“快去找春梅,去找她……”
陆明夫人眼中已经无泪,渐渐的竟连那一抹光彩皆无,陆明用抓紧了她的手掌,却不能给她一丝暖意。
她死了,死在丈夫怀中,裙裳被鲜血染红。陆明痛哭流涕,他与夫人鹣鲽情深,从未想到过会有这般生离死别。他将夫人的尸收埋以后去找那仆妇春梅,却怎么也找不到,只得去破庙那边打听。破庙离城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