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亲家家里头的?为啥……”“可不是么?”崔三爷婆娘气呼呼的转过身来:“他婶子,你方才也听到了不是?这妇人赶上来就喊我亲家娘,现在反过来咬我一口,说我想要得节礼才跟她来攀亲,谁稀罕
什么节礼,谁要跟她攀亲?自己死皮赖脸的扒过来,现在反倒说我来骗她东西!”
“这位小嫂子,你是不是弄错人了?”崔大娘赶紧打圆场:“你到底要找谁哇?”
“我要找青山坳有名的崔财主。”卢大根婆娘很高傲的一抬头:“我们是亲家!”
“崔财主?”崔大娘很茫然的望着卢大根婆娘:“有名字么?”
“他的大名你肯定听说过,他叫崔老实!”卢大根婆娘看了崔大娘一眼:“你是他们家帮工的下人吧?崔财主去哪里了?”
周围的人哄笑了起来,个个朝崔大娘身上看了过去,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卢秀珍分开众人走到了崔大娘身边,伸手搀扶住了她:“娘,你别搭理她,三婶子说得没错,她脑袋是有些问题。”“你……”卢大根婆娘本来想要脾气,可转念一想,自己是要来靠着小姑蹭吃蹭喝的,好歹也不能得罪了她,刹那间,一张拉长的脸推了回去,变成圆圆的一个团子:“秀
珍哇,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大嫂呢?”
“啥?”崔大娘吃了一惊。
崔三爷婆娘也吃了一惊,伸手指了指卢大根婆娘,转头问卢秀珍:“大郎媳妇,这……真是你大嫂?”
“从表面上看,是的,她嫁了我大哥,我得喊她嫂子。”卢秀珍很漠然的瞥了卢大根婆娘一眼:“可是,实际上她根本不是我嫂子。”
“这是啥意思?”崔大娘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秀珍,你把我绕晕了。”“娘,我爹娘死得早,家里只剩下我和大哥两人。俗话说长兄为父,这做兄长的该要好好照顾妹妹不是?然而我在桃花村的时候,每天清早起来开始劳作,一直要忙到半夜才能休息,让我干活也就算了,反正穷人家的孩子谁不要拼命干活呢?可是偏偏我干了这么多活还没饭吃,每日里总是我吃剩饭剩菜,还不能吃饱,有时候我都是靠着家
里那条狗叼来点东西给我吃……”卢秀珍抬起头来,冷眼看了看卢大根夫妻两人:“你们自己说,有这样如父的长兄如母的长嫂吗?”
卢大根的脸更红了,恨不能地上开条缝钻进去,饶是他婆娘这般厚脸皮的人,也渐渐的低下头去不敢再看卢秀珍。
“大郎媳妇,你在娘家这日子可真难过哇!”崔三爷婆娘听了格外心疼卢秀珍,跨步走到卢大根婆娘面前,一手捉住了她的衣裳前襟:“你还好意思到青山坳来认亲?”“我……”卢大根婆娘慌乱不堪,只觉得自己已经被逼到一个角落,卢秀珍正在撕扯她全身的衣裳,想要将她赤身呈现在众人面前。她又急又气,慌乱不堪,直着嗓子叫喊了起来:“你们别听她胡说八道,那是她从小就不学好,还只十一二岁的时候就和村里一个后生搅和上了,每日缠着人家要教她识字念书什么的,口里说是识字念书,可谁还
不知道他们间那点关系?我这个做嫂子的为了不让她走歪路,这才每日给她很多活计去做,让她少吃饭就没力气走动,不想着去会情郎了。”
“啊,还有这样的事情?”站在地坪里的人都张大了嘴巴,一个个朝卢秀珍身上瞟了过来,有些人低声议论起来:“卢姑娘不像是这样的人哇……”“有些人心里肮脏,看到男女并排行走就想到关系非同寻常,又能联想到男女间有龌龊之事,”卢秀珍冷笑了一声:“我只不过是想要学着认全那些字罢了,不认识字就看不懂文章就不能明白大义,就不能用书里说的东西去挣钱,正是因着我跟旁人学了识字念书,才能知道一些挣钱的门道,现在反而被人污蔑说是有男女私情,岂不是可笑之
至!”尽管她知道本尊与那个叫宁谦之的肯定是有男女之情,否则也不会私奔透水了,只是在这里她肯定不能承认这事儿,大周这个朝代,对于女性虽然没有她想象里那般严苛
,可还是有些条条框框制约她们,若是她大大方方的承认当年和宁谦之有私情,那少不得会惹来麻烦,当今之计,无论如何也不能认下有那么一回事。
“小姑,你可不要昧着良心说瞎话,那晚上是谁要和宁谦之私奔的?”卢大根婆娘看着情形不对,似乎她已经不能从卢秀珍这里捞到什么好处,索性起底那晚的事情,反正今日自己已经出净了洋相,总要拉个人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