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的话来都是特别仁义。
故此他特地在这里候着张鸣镝,而避开了张国公。
“你找我来说也没有作用,毕竟婚事上头我不能给你做主。”张鸣镝只觉为难,皇长子外甥是信得过他才来找他,可他却无能为力。“表舅父,我并不是说让你给我做主婚事,我只是希望你能帮我保护好卢姑娘,如果姨祖父有想要对她不利,请尽量劝阻他,或者是告诉我,我来与姨祖父说。”崔大郎说
得很是真诚,一双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住了张鸣镝:“表舅父,请帮帮懐瑾。”“这个,你倒是不必担心。”张鸣镝伸出了手,想按在崔大郎肩膀上,可又有几分犹豫,思索再三,还是将手掌按了下去:“懐瑾,卢姑娘不是个寻常女子,她已经自己将问
题解决了,我们张府也不会对她不利。”
“真的吗?”崔大郎眼睛一亮,唇边笑容灿烂:“唉,秀珍哪里需要我担心?我这是多虑了,只不过……还是请表舅父给我留心,我不能让秀珍有半点闪失。”
“懐瑾,表舅父须得提醒你一句,卢姑娘的身家地位与你相差太多。”
“身家地位?”崔大郎不以为然的一笑:“莫非表舅父觉得我比秀珍高贵?我是从青山坳里出来的农家子,她是从桃花村里走出的村姑,我们俩相配得很。”“可你真实的身份与她却是天差地别。”张鸣镝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懐瑾,离你回宫可能不会要太长时间,到时候你是大周的皇长子,她依旧还只是一个村姑,你觉得你
们两人还会相配吗?”“为何不相配?我觉得我们很配,即便说我们不配,那也是我配不上她。她辛勤劳动养活我养父母全家,现在家里住上了青砖大瓦房,在江州城里有了自己的花铺,每个月
能挣不少银子,让家中衣食无忧,这份能耐,我望尘莫及,哪里能配得上她!”崔大郎是真心觉得自己配不上卢秀珍,至少他在青山坳住了十九年,也没能改变家里穷苦的状况,而卢秀珍只去了大半年,整个家里就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说明什
么?说明自己没能力,就连秀珍的小手指头都比不上!
“懐瑾,你不能这样妄自菲薄,你是成大事之人,如何要从这细小方面来说?她做的不过是一些琐碎事情罢了,怎么能与你的家国大业相提并论?”“表舅父,细节便能决定成败,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养父母家贫,我尚且都不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更别说要治理天下,我觉得表舅父你们最好还是不要想着将我推上储君之位,到时候莫弄得民不聊生,那便不好了。”崔大郎的语气很是真诚:“我不是有两个弟弟吗?他们自幼生长在皇宫,肯定从小便被教着如何治理天下,就从他们两个
里边挑一个做太子便成,我还是跟秀珍一块儿去种田好了。”
张鸣镝惊诧的张大了嘴巴,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长子外甥说他想要去种田?他宁可放弃唾手可得的天下而去田间耕作?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张鸣镝觉得他完全不能理解崔大郎的思想。“表舅父,我要说的都说了,至于姨祖父与表舅父准备怎么做,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会坚持我要做的事情,只要你们不伤害秀珍,我可以照着你们教我的去做,但只要是事
情不利于秀珍,我会放弃一切也要守在她的身边。”
“包括……”张鸣镝深深的望着崔大郎:“皇位?”
“是。”崔大郎坚定的点了点头:“皇位与秀珍比起来,完全没有什么分量。”做皇上有什么好?每日里要操心天下这么多事情,他就是连自己的家都当不好,还能当好皇上治理好天下?只怕百姓会因着他做了皇上而受苦!再说了,能和自己的心上
人融融泄泄的生活在一起,做自己爱做的事情,种田种花种树,生几个娃娃将他们抚养成人,世上没有比这更快活的事情了。
那冠冕之重,不是随意就能承受得起的。
即便让他去承受,那也得要有自己心爱的人在身边,两人一起勉励一起前行。有了秀珍,他什么都不怕,即便是要他试着去治理天下,他也愿意。可若是没有了她,他的人生便毫无意义,哪怕摆了皇上的冠冕在面前,他也丝毫不会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