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教皇上骑射,你说你说,是不是也存着与太后娘娘私会之心?”
“谁又知道里边的弯弯道道呢。”
嬉笑的声音将后边的话掩盖了过去,两人开始又说起别的事情来,他立在那里,如有被雷击过,一动也不能动。
原来……他的母后与张国公有私情!
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张国公进宫来教他骑射时,母后总是会抽时间过来看看,他原以为是想要看他有何进展,可万万没想到她却是来看张国公的!这是一种耻辱,烙在他心头,怎么也没办法磨灭。虽然他敬重自己的母后,是她给了自己生命,是她不顾一切的帮着自己去争取皇位,她为了扶着他坐上龙椅,不知道历
尽多少艰辛——可是,他依旧还是觉得耻辱。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母后还在关心着他,为了满足他对权力的控制欲望,她宁愿成为他手中的一颗棋子,为了他的谎言来劝他立太子——不用说,那个所谓的太子定然是
张国公从哪里找过来的,从小便精心培养着,就等时机成熟好引他入宫,等自己百年之后便能挟天子以令诸侯,大周自此便姓了张。
“母后,你是何时知道朕的皇长子已经找到的?”若只是最近才知道,那便是说张国公欺骗了她,利用她来为自己谋力,要是早就知道自己的皇长子还活着,这便真是可爱,他的母亲竟然跟一个外人串通起来算计自己的
亲生儿子!
他忽然一点都不后悔那个除夕夜生的事情。为了试探张祁峰与母后之间是不是有私情,他让母后身边的掌事姑姑将张祁峰喊到畅春园的偏殿里,本来是想要骗了母后去那边,让他们单独处于一室,他好在外面听里
边的动静,可是没想到这事情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母后没有去偏殿,而是怒气冲冲的走过来斥责他胡作非为。
“皇上,你怎么能这样恶意揣测哀家!”他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支支吾吾想将这事揭过,可是母后并没有让他那般轻易脱身:“皇上,你这是在疑神疑鬼!皇上,你欠哀家一个赔礼道歉,也欠张国公一份!
他那般尽心辅佐你,你却这般疑心他!哀家也不强求什么,你现在赶紧让人去偏殿请张国公出来赴宴,不管用什么理由,都不能让他知道是你起了疑心!”
这究竟是在维护张祁峰呢,他望着胡太后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来,大步朝偏殿走了过去。
张祁峰,很好,你能让我的母亲为了你与我争吵,这还不能说明什么?最终,他没有能下手处置张祁峰,因着他的母亲随后就赶到,及时的制止了他。可他却没法子放下对张祁峰的恨意,当张祁峰提出要辞职退隐,只想做一个逍遥自在的国公爷时,他没法子准奏——这就走了?他可想留着张祁峰在朝堂,让他胆战心惊于自己的威权之下,每每看着张祁峰那小心翼翼的模样,他便得意,张祁峰再厉害,究竟
也是要每日向自己跪拜,要揣测自己的心意,唯恐做出什么惹自己不高兴的事情来。“皇上,哀家是什么时候知道皇长子还活着,这难道有什么要紧?总之哀家知道了长孙还活着,自然是要接他回来的。”胡太后的眼神渐渐的变得冷了几分:“皇上,皇室骨
肉不能流落民间!”
周世宗没有出声,眼睛慢慢闭上,有些心力交瘁的样子,胡太后转头看了看梁辅,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色。他们商议的时候早就想到了周世宗可能会拒绝接受这个事实,故此早就做了多方面的筹备,皇上命人去传丁承先,那就是说他还是放了一线机会——至少是给胡太后于梁
辅面子,并未一口回绝。
事情还是有希望朝他们预期的方向展的。胡太后捏了捏手里抓紧的那串佛珠,菩萨一定会保佑她的长孙,否则如何会托梦给若嫿,让她找到二十年前失散的孩子?若嫿吃斋念佛那么多年,一定是她的诚心感动了菩萨,菩萨会给她一个好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