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言语。

我把目光重新放到了窗外。

“其实可以不用进家门。”

“那跟没去有什么差别？”

“但你去了，准确的说，是我们去了，今天这葬礼，绝对不安宁。”

“可我还是得去一趟。”

“为什么？”

陈欣雨的语气带起了疑惑，“虽然我恨陈潇，恨她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可她终究还是我的妹妹，现在人走了，我也想让她能平静点下去。”

“可她或许已经不平静了……”

回之一笑，我说出了句有些诡异的话，但，也却是我现在最能表达的话。

想起昨晚的遭遇，我现在都还心有余悸，说实话，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神，若说是鬼神，我更愿意说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可，昨天晚上，如果是人在装神弄鬼，能弄成那副模样嘛？

门就在面前，自己走不出去，有人在拽着我，可，硬是看不见！

这能是人力办到的事儿？

“什么意思？”

面容愈加疑惑，陈欣雨有些不解。

“……”

保持沉默。

我没有解释，只是低头，玩起了手机。

“算了，不愿意说就不说吧，不让你去也是为了你好。”

清清冷冷，叹了口气，陈欣雨靠在了车窗上，跟我先前一样的，望起了窗外。

气氛，

回归沉闷……

“诶，我说，你们去陈庄，是参加葬礼去的啊？”

似乎是有些受不了车内的气氛了，出租车师傅明知故问，尝试起了打破。

陈欣雨没有说话。

我，那也只是淡然嗯声，漫不经心的回答了他。

对于我们俩的态度，出租车师傅有点尴尬了，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气氛，

再度沉闷……

他默默地加快了车速，原本差不多还要六七分钟的路程，因为他这么一提速，直接缩短了两分钟。

陈庄是个靠国道线的小村子，里头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五六十户人家，即便是七年没来过了，这里也还是没有太大的变化。

跟陈欣雨一起下了车，还不用我按照记忆去找陈潇的家，耳边便响起了清脆的唢呐声。

村子里在奏丧乐，应该是已经吃过饭，准备带着陈潇的骨灰，去事先找好的山头里埋下了。

农村就是这样，墓地是选在山头上的，倒也算是比城市安稳。

城里头人死了，还得买墓地，这里只需要去村里征得同意，找块不是田地的地方，直接就能当做墓地用了。

“要去吗？”

站在我身边，陈欣雨询问道，“我们其实可以远远的跟着。”

“嗯。”

点了下头，算是同意了陈欣雨的建议，我迈开步子，寻着唢呐声找到了出殡的队伍。

保持着距离……

能看见前方陈潇父母宛如失了魂般的走动，也能听见他们哭天喊地的悲泣声，我和陈欣雨跟在出殡的队伍后面，心情都有些沉重。

“我想上去看看。”

“可会有麻烦。”

“那……”

叹了口气，我苦笑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吧。”

“嗯。”

简单回答，陈欣雨没再多言了，她现在的神情很复杂，情绪蕴含许多，揉和在一起，分辨不清其中一种。

脚步缓慢，能让自己不掉队，也不会让前方出殡的队伍现，我们就这么迈着步，走啊走啊。

直到进了山，我们才敢拉近些距离，可，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前方的出殡队伍突然散乱了。

人声杂乱，

似乎，

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