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
“费尽眼力,也看不出问题所在,绞尽脑汁,也无新的收获,难道圣页赐予我的全新感悟和推衍能力,已被压榨干净了么?”
难,确实很难,毕竟是大师反复雕琢而成的作品,要想再有任何一点哪怕是对一条气线的弯曲角度进行改进都很难,难于登天。
除非,能现全新的上古基铭,才有可能获得重大突破甚至是彻底推翻现有理论或基铭!
上古铭文留存在这个世界上的理论和基铭图,已是万不存一。
目前传世的绝大部分基铭均为上古之后的铭文大师领悟、推衍而成,无论它们离本源有多么的靠近,始终还是有差距的。
有时差之毫厘,就谬以千里。
以慕容瑾的超然天赋,也只能感知到“谬”,但并不知“谬”在何处。
“不行了,好累……我的修为还是太低,沉淀也不够扎实啊……”
眼睛一眨不眨半个时辰后,慕容瑾已感到精神力有衰竭的迹象,难免有些泄气和自责。
其实普通初级铭文师最多持续研图几十个呼吸的时间,她竟坚持了半个时辰,已经强大到逆天。
天才,总是对自己的要求异乎寻常的高。
不能勉力而为,那样毫无收获不说还会给人造成伤害。慕容瑾停止了研图,玉手一挥,收了气图。
刚欲坐下休息,腰间垂吊的刻有“传音铭文”的玉佩一阵轻鸣悸动。这玩意儿昂贵无比凡人可买不起,可对慕容家或铭文师来说就只是俗物了。
触动激活,传来的是恩师宫珉的声音:
“瑾儿,立即随为师去勋贵堂。为师已出,稍后你家府门外接你。”
“恩师,什么事这么急?”
“肉身铭文或者系统出了问题,总之跟为师去就行了……”一听这话,慕容瑾心头一紧,肉身铭文出了问题?怎么会?难道是自己的建议有误?又听恩师宫珉似乎故意追加了一句:“据说是和轻薄你的那棒槌少爷有关……”
传音结束。
和,棒槌少爷,有关?
愣在原地,玉手缓缓放下,一种别样的情绪瞬间浮上少女的心头。
他么……
那个胆大包天的愚蠢家伙?
那个怪模怪样,竟敢当着全上京豪门俊杰的面,突然冒出来,又冲过来猛然捧起我的手,大声吼出“你若肯嫁我,我便收心,从此再不瞧全天下其他女人一眼”那样的蠢话的少年?
当时我嗤之以鼻,面色也一定是冰冷如霜,为何心里却微微一跳?
我知道我是谁,知道我的家族是怎样的家族,无论走到哪里,都必有无数火辣的目光聚焦于我一身。但所有的目光,都只是敬畏,惧怕,贪恋,**,想看又不敢看,躲躲闪闪,更绝没有人胆敢靠近我身旁一丈之内。
他,为什么就有那么大的胆子?
明明只是一个低贱人家的子弟而已……
而我,为什么会心跳?
这很可笑。
难以置信。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我心跳?
是当时他盯着我的那灼热目光中,没有惧怕,没有敬畏,没有虚伪,只有一缕亮闪闪暖人心的光芒么?
当他被帅青云一耳光扇得飞起来的时候,我莞尔一笑,就像众人希望的那样,可为何,心头却一颤?
就因为他是低贱人家的子弟,就该被歧视,被践踏,被剥夺所有的权利?
难道门阀的绑缚,不仅绑缚了我,还绑缚住了世间所有的真诚?
“唉,罢了……”
慕容瑾挪动脚步,向门外走去。
“先去瞧瞧什么情况再说吧。但愿不是铭文的问题。我绝不能忍受,铭文院的声誉因我而受损……”
此时的上京圣女,虽对萧弋谈不上有太多的恶感,但也绝对谈不上有任何好感。之所以会生出这一丝遐思,无非是宴会上那匪夷所思的一幕,确实令高贵而孤寂的她,心中生出了一轮涟漪。换成王弋李弋张弋,同样也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