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身锦玉白袍、衣袂飘飘的儒雅文士一开口,众人盯着他,就既是更加疑惑,又有了几分期盼。
宋艳华,可不简单呐。
别看他人年轻,长得如女子般精致,又并非上京本土商贾,但来上京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便左右逢源、纵横开阖,生意拓展得风生水起,否则也不会成为“东升商会”会长的合作伙伴和坐上贵宾了。
定是家底厚,后台深,路子野的年轻俊豪!
他开口说这话,万一真是有啥世人不得而知的内幕消息呢?
值得一听。
“艳华初来帝都,承蒙东升兄、冬梅姐及各位关照抬爱,才初有立锥之地,”宋艳华抬手一拱,文质彬彬,“对这场死斗有些个人浅见,却也不敢藏私,愿与各位探讨切磋。”
“切啥切?艳华老弟若是有那不为人知的东西,可别切成了零碎,赶紧的,完整无缺地透一透啦!”
这年轻人好是好,就是太过文绉绉,张东升就有些急不可耐起来。
“那好,各位,实不相瞒,小弟一直欲在上京添置资产方便拓展生意,可在这寸土寸金、黄金铺面稀缺的帝都,遍寻不得、一筹莫展。恰逢萧家三爷为救这棒槌少爷贱卖名下资产,便顺势接手了一处萧氏产业。
萧三爷救子心切,众商贾借机大肆压价,之前处置的几处资产无不是以市价五折甚至四折贱卖,而我却不愿趁人之危,在市价之上还添了一成购下。
也许因此,负责署理此事的萧家管事,对我甚有好感。前日里因交割文书再见那管事,已是判若两人:之前颓丧气竭、如丧考妣,此时却神清气爽、趾高气昂!
我知萧氏府内必生了大事,便循循善诱、旁敲侧击,萧氏虽对族人下达了封口死令,却终于,被我探得了这惊天秘闻……”
宋艳华将萧家第一天才回归之事娓娓道来,听得众人无不哑口无言,瞠目结舌!
“这才区区几日?便获得如此惊世骇俗的突破!于是对萧弋此子,小弟自当高看一眼,此乃其一;
其二,区区一场黑铁勋贵家族子弟间的死斗,就算被督事会选作了大杀会的预热前奏,并因此开了盘,可是值得桂王爷这样的皇族,也亲临勋贵堂过问?此消息是有人亲见桂王爷车驾,又经小弟在勋贵堂和督事会两方的朋友确定,确凿无疑!
再看这场死斗的初盘,比惯例布时间整整延迟了一整天,必是因为生了重大蹊跷!而小弟推断,也必然与萧弋此子有关!
再说这盘口,天下众生都会认为督事会在故意诱盘,或者故意放水,但在小弟看来,多半却是督事会的一帮子精算师经过缜密的分析,已把‘萧弋必死’的判断,调整为了‘不一定死’!这才开出了一个以双方生死结果为设盘点、弱者高赔的盘口……
所以东升兄,与其三百万买程啸,赢也才两百万,输了却伤筋动骨,不如三、五十万赌萧弋这高赔,赢则巨赢超过两百万,输了却也无伤大雅……不知小弟这‘研盘’,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一片愣神!
宋艳华却伸出白皙的手指,在自己面前桌上的督事会金卡上轻轻一点,光幕浮现,对着“萧弋存活:买一赔六”轻轻浅笑起来,喃喃轻语,犹如自说自话:
“萧弋,你绝非池中之物,明天若是能活出命来,艳华必定竭力结交,与你一起开辟不世奇功。所谓‘商道’,无非眼准手狠,一旦看准,便有那敢于赌命的心气。
天下人,皆盼你死。
宋艳华,却愿你活……”
白皙的手指如杨柳枝条在水面轻拂,美妙地划拉了两下。
云淡风轻,波澜不惊。
就这轻飘飘的两下,两百万两黄金,换成真金从天而降能砸死现场所有人的巨款,对着“萧弋存活:买一赔六”,全梭!
满屋的奢华用品、贵重装饰,散而出的富贵大气、金光银芒,在这一刻,黯然失色!
满屋的富商大贾、行业翘楚,都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在这一刻,神魂出窍!
豆大的汗珠,从富态男张东升富态的额头冒出,渐渐汇合成流。
但片刻后,张东升手捏袖口胡乱抹了两把汗水,突然怒目圆睁竭斯底里嘶吼起来:
“妈拉个巴子的!反正都是艳华老弟送来的天降横财,输了就当从未真正拥有过啦!”
富态的手指对着“萧弋存活”狠狠地划拉两下,三百万金,全梭!
娇媚女尹冬梅,手捂在剧烈起伏的巍峨峰峦上几乎窒息,片刻后,银牙一咬,一百万,“萧弋存活”,全梭!
疯狂,像最猛烈的病毒,传染起来无人能扛……
其余八位大贾绿眉绿眼,面面相觑一番,纷纷再不犹豫,颤抖着,尖叫着,痉挛着,抽动着,全部将自己的几十万重金砸向了,萧弋,存活!
……
钱,真的有愿力?
正在家族修炼密室中刻苦用功的萧弋,突然心头一阵悸动!
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等了半天,石碑空间又没开。
“这是……有人在念叨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