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头,突然有点儿酸啊……拼命忍着,光天化日之下,这比得装好。
“哇,这‘棒槌会’,好有情有义,又好有意思的样子,与我见过的其他党社,都大为不同!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入会的名额呢?”
世家公子少爷们的党社瞧得多了的殷璃,就忍不住由衷赞叹起来。
而方烈,强压着心头的嫉妒和仇视,脸色,就镇定得有点儿不太自然、明显有牙关紧咬的痕迹。
船下仰望着船上,船上眺望着船下,两边就这样,默默无言地对望着。
深情款款,动人心弦。
旁边很多其他船只正等候着的、或已登船的旅客,目光和注意力也纷纷被吸引了过来。
其中有不少也是欲出行的上京人士,看见这一切,也忍不住议论纷纷起来:
“这次上古时空碎片开启,听说老萧家的弋少爷为救那银仙子,舍命前往。今天竟亲眼得见他的兄弟朋友们前来送行,这场面,真是很动人呐。”
“萧公子之前虽是个棒槌,但转回了本性,便又是萧家第一天才。定武门校场一战扭转乾坤震动天下,这一次,不知又会不会创出什么新的奇迹?”
“上古时空碎片,大机缘,大造化,可也伴随着大风险,九死一生!哎……盼着他能平平安安的回来吧。其他的不说,那银仙子,不顾魂飞魄散也要替他报仇那一幕,刻骨铭心,我见犹怜,听说现在昏迷不醒,还盼着弋少爷寻回那上古魂晶,令仙子好起来才行。”
“不过这弋少爷好是好,可他这帮死党兄弟朋友却是有点儿不靠谱啊!死斗那天打出那笑掉大牙的惊世横幅就不说了,现在这党社,又叫个什么‘棒槌会’?这不是臊弋少爷的皮吗?”
“嗨,你这可就是识有偏颇了!我认为这‘棒槌’二字,代表的是一种‘无拘无束、无所畏忌’的精神!我看这‘棒槌会’的影响和成就,迟早有一天,甚至会超过那‘青云会’!”
“棒槌棒槌……代表‘无拘无束、无所畏忌’的精神?哎大哥,您大才啊!”
正两相对望,依依不舍,萧弋又看见一人气宇轩昂,风度翩翩,匆匆大步走来。
王朝铭文院的席大师,宫珉?!
“今天这事儿本是圣玄院主持,这铭文院的宫大师,也来送我?”
无论怎样,为招揽自己,这铭文院的诚意,还是令萧弋微微动容的。
宫珉走到棒槌会和后援女团人群边站定,一幅焦躁不安的表情。不时朝着船坞入口处眺望,似乎还在等什么人。
“萧弋,跟朋友们告别吧。启程的时间,到了。”
曾经很不靠谱、在上京臭了名声的棒槌少爷,如今竟有这等人气,连鲁大师也心生几分钦佩,开口轻声提醒。
“千万不舍,终有一别。大师,走吧……”
萧弋双手用力抱拳一拱,朝所有的兄弟姐妹,郑重告别!
下方的一百多俊男靓女,也举起了右手朝着他轻轻挥舞,依依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鲁大师点点头,朝着驾驶舱打了个手势。船长按下按钮,解开了船锚与船坞的链接锁扣,铁链哗哗的收回,呜——,汽笛长鸣,示意起航。
驱动玄阵启动,神奇的白光生出,缓缓笼罩“致远号”的船身通体。
尔后缓缓移动,朝‘凹’字型的码头外游去。
“怎么还没到?”
宫珉急得跺脚,想开口叫停,在圣玄院大师和他们的专船眼前又恐有失铭文院体面,毕竟现在两家已是公开的不对付。只能无奈的盯着船坞入口处,心急如焚,又毫无办法。
殷璃站在萧弋的身边,大大的眼睛滴溜溜转动,煞有趣味的看着船下一切,突然,她惊异地高呼出声:
“快看!”
萧弋顺着殷璃手指的方向望去,渐渐脸上,也露出了惊异和疑惑之色……
上京‘弋空舟’船坞总出入口处,一直人流如织、熙熙攘攘。
现在不知为什么,那里的人们像遭遇到什么恐怖的物事,正由远及近,张皇失措地自动朝两边分开。
那阵势,就像一把锋利的巨刃正在切开一块柔嫩的豆腐,又像海中龙王出水时海水自动辟开水道一般。
尔后从分开的人群中,冲出一匹迅疾如浮光的高大螭马。
那纯白螭马,通体无一丝杂色,身形矫健,体态完美,有力的四蹄翻飞如电,所过之处带起一阵旋风,刮得近处来不及让开的人们,呲牙咧嘴,东倒西歪!
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在上京弋空舟船坞这样的管制重地,驰马闯关?!
不想要命了吗?
这把人吓得……真是可恨!
但当螭马飞速掠过之时,人们一眼望见马上之人,就再顾不得怒骂,抱怨,斥责,只不约而同地出一声:
“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