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淇毫不客气的回了一个白眼:“故弄玄虚。”
宋嘉禾无奈地一耸肩。
“刚刚你躲哪去了?”宋嘉淇才想起来这一茬,比试太过精彩纷呈,宋嘉禾刚回来时她都没顾得上问她。
“我去园子里走了走,”宋嘉禾笑眯眯道,“你也是知道的,我向来对下棋这事没兴趣。”宋嘉淇笑起来,若说宋嘉禾有什么不擅长的,那么非围棋莫属。学了这么多年都没长进,拿子下棋的姿势倒是挺漂亮,可只有唬唬人的作用,下不了几步就露馅了。明明
学其他的一点就通,偏偏这棋怎么都下不好,也是奇了怪了。“之前你走后,”宋嘉淇垫脚凑到她耳边,“那柯公子还傻愣愣的站了一会儿才失魂落魄的走了。我觉得没准儿咱们家又要多来一个提亲的了。”柯家跟他们家也算得上门当
户对。
宋嘉禾不以为然:“来就来呗,反正祖母又不会答应。”祖母和她说好了的,她的婚事要她亲自点头了,才会定下。
宋嘉淇也本就没把柯世勋当一回事,纯粹是这么一说。说完了她的注意力又跑回比试上头,好奇:“不知道武斗比什么?”
在场不少人都是跟她一个心思,十分关心比什么。相较于文斗,武斗向来更精彩。
尤其主角之一还是魏阙,他自十五岁上救下身陷包围的梁王起便投身战场,这五年来,威名赫赫,战功彪炳。
无数次为先锋,一马当先撕开对方的防线,奠定了胜利。坊间流传着不少有关他如何力拔山兮,横扫千军的传说。市井之言,难免夸大其词,可实际情况具体如何,外人也不得而知。魏阙一年到头大半时间不在武都,就是在,好端端的也不会无缘无故现身手啊!马球蹴鞠这种,他又
从不参加。
说来对他身手好奇的人还真不少,尤其是一干春心萌动的少女。
眼下有机会亲眼目睹,岂不激动兴奋。
正是万众瞩目翘以待时,魏阙开了口:“王世子经过两场比赛恐力有不逮。诸位宾客怕也是饥肠辘辘,不如将比试延迟到申时,王世子意下如何?”
王培吉勾唇一笑,眼下倒是让他占先,做了好人,延后这事魏阙不提,他也要说的,他还没自大的觉得能接连应对魏氏两兄弟。
“多谢魏将军美意!”王培吉拱了拱手,笑道。
魏阙笑了下。
听他一说,好些人才意识到竟然都将近午时,该用午膳了。可问题是,比起用膳,他们更想看比武啊。
奈何这事根本由不得他们做主,再退一步,倘若不给王培吉休养生息的时间,直接进入武斗这一环节,便是胜了,荆州那边也要说他们趁人之危,胜之不武。
一直默不作声的梁王站了起来,请宾客去宴会厅入席用膳。神思不属的魏歆瑶跟着站了起来,罗清涵看她走路都心不在焉的,便伸手扶了她一把,柔声安慰:“郡主放宽心,魏三哥一定会赢的。”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动摇过这个念头
。
魏歆瑶却没她这样盲目的自信,魏闳的失利在她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让她忍不住对魏阙的能力也产生了怀疑。
“如果不延迟,三哥赢的希望更大。”魏歆瑶情不自禁的喃喃。听见魏阙将比试改到下午那一刻,魏歆瑶心底不由自主的涌出一股烦躁。为什么要延后,若是当场就比,魏阙的赢面肯定更大一些,王培吉已经占据了决定比赛内容的优
势,凭什么还要让着他。罗清涵脚步不由一顿,魏歆瑶这是怪上魏阙了。那种情况下,就算魏阙不主动说,王培吉那边的人也会要求,又不是傻子。这要求合情合理,梁王必然会答应。既如此,
那还不如主动提了,还能落下一个君子的名声。
察觉到她的停顿,魏歆瑶猛然回神,她拢了拢额,镇定一笑:“王培吉自然不是三哥的对手。”
被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的罗清涵若无其事的附和。
宴席之上,到处都是有关于这件事的议论。
宴席过后还有人就下午的比试开设了赌局。
宋嘉禾也掺和了一脚,她拿了五百两银子压魏阙连胜两局。
宋嘉淇吓了一跳:“你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她觉得下午的比赛很有可能是两胜一负,当然是三表哥两胜,就是她还在犹豫胜的是哪两场。
瞧着大多数人都是她这个想法,所以赔率有点低,不像宋嘉禾那个直接一赔四。不过王培吉连胜两场的赔率更高,都一赔七了,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算出来的。
稳赚不赔的生意,哪里冒险了,宋嘉禾还想撺掇宋嘉淇跟着她下注。
奈何宋嘉淇冥顽不灵,压了三百两赌魏阙能赢第一场和第三场。
宋嘉禾同情的看着她,辛辛苦苦存了半年的私房钱就这么没了。
宋嘉禾豪气的一挥手:“没事儿,回头我给你补上,反正我赢得多。”
说得好像她已经拿到了钱似的,宋嘉淇不忿,她赢了自己不就输了,输银子事小,可这嚣张的气焰绝对不能忍。
“我虽然赢得不多,但是请你去望月楼吃两顿还是可以的。”宋嘉淇反唇相讥。
宋嘉禾泼冷水:“你没这机会了。”
宋嘉淇抬杠:“你就这么肯定?”
“我掐指算过,绝对错不了。”宋嘉禾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竟是不知道禾表妹还是神算子!实在是失敬,失敬!”
清润温朗的笑声引得姐妹两人回头,就见季恪简与宋子谏并肩而立。
季恪简面含微笑,目带揶揄。宋子谏古铜色的脸上也带着隐隐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