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警官带着小敏走了之后,我把韩牧之请到我的诊疗室一起讨论。
“第二次就能开口说话,你的确有办法。”韩牧之由衷地赞叹着。
“但是,从开口说话,到能交流案情,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叹了口气,“我看过一个报道,即便是没有PTSD的女生,让她回忆被强暴的细节,都无疑是一场凌迟。所以很多女孩子受了侵犯不会报警。何况小敏,让她回忆,实在任重道远。”
“为什么呢?”韩牧之问道。
“她是个有点自卑、怯懦的女孩子,但又很倔强,很保守。”我思忖着,半袖的裙子、握紧的手、模糊的脸、突然说话…所有的这些信息汇集到一起,我灵光一现:“你说,会不会强暴小敏的,是她认识的人?”
“哦?”韩牧之蹙眉,“怎么说?”
“第一次,让小敏给女孩画衣服,是一种补偿投射。理论上,小敏应该把女孩子裹得严严实实,让她不再有机会被强暴,小敏的确这么画了,可偏偏露出了胳膊。胳膊是活动和力量的象征,用于改变和控制周围环境。露着胳膊,表示她认为自己有反抗的希望。”
我接着说道:“而她今天画的女的,握着手,表示心里有秘密。可这个案子已经经过警方,又有什么秘密可言呢?极有可能她现了强暴她的人是熟人。这个秘密让她辗转难安,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她当时为什么不反抗呢?”韩牧之也在思索,“既然她认为反抗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