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老余看向边学道:“说到祝家长孙,咱们这一屋子,小边肯定最熟,条石大街上的那个宾馆,小边和祝植淳都有股份。”
边学道说:“没听他说过收购酒庄的事。”
老余一边切牛排一边说:“我提酒庄,其实是想说,祝家投资的眼光一向毒辣,祝海山下这么大本钱买酒庄,估计是十分看好未来国内的红酒市场。我就琢磨着,是不是调动一些资金,也去法国收购一个酒庄?收不起八大庄,收个中档的还是没问题的。你们说,这要是酒庄都有了,还留着别人家的酒于什么,那肯定是使劲推销自己家酒庄产的酒啊”
边吃边聊边品酒,说了一会儿酒庄,话题开始散,然后边学道现,这些富一代大款凑在一起,表现出来的估计是他们平时少见的放松状态,十分亲和。
同时他还现,这些人聊天,信息量十分庞大,敢评敢说,百无禁忌,而且很多东西往往一针见血,看事情十分独到透彻。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饭桌上说的不少东西让边学道眼界大开,他第一次觉得,原来饭局可以这么有魅力。
说来说去,又说回了酒。
不过这次从法国红酒,说到了松江本地的酒——松江啤酒厂。
松江啤酒厂是国内第六大啤酒酿造企业,中港合资,已经在香港上市。203年,松江啤酒年产销量达150万吨,其市场份额在松江约占760在全国约为0。可是随后两年,啤酒厂经营情况急转直下,之前几年遍地建厂的出击战略受到资金链、外地啤酒紧逼和市场波动的挑战。
到205年底2uu年初,啤酒厂已经无法全额放职工工资,最困难的几个月,甚至用啤酒抵工资,不少酒厂职工在街边卖啤酒,跟城管起过几次冲突,都上了报纸。
老余说:“这次松啤估计是真扛不住了,港资那边铁了心出手。”
蒋勇说:“我也听到风声了,省里和市里最近开了几次会,研究松啤的问题。可是开会也没用,做实业一靠现金流,二靠管理,三靠渠道,四……靠耐力,可是眼下这个环境,谁做实业啊?”
大鼻子老头说:“百威母公司,美国的a公司据说已经跟松啤的人接触过了,香港那边的开价在亿美元左右。
安胖子嚼着牛排说:“这么大的啤酒厂才亿,祝家花10亿去买个酒庄。”
老庞说:“没有可比性,品牌知名度、市场需求度和利润率都不一样。酒庄买到手可以作为家族资产传几代不成问题,而且顶级红酒品牌,只要工艺不大变,酿出来就不愁卖。换成这么大一个啤酒厂,要操多少心?再说了,把钱投在国外和投在国内能一样吗?那么大的酒庄,法国政府最少得给6个居留名额。”
从宴会开始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胡溪突然接话说:“三个月前,我一个很谈得来的姐妹移民了。”
大家知道胡溪肯定还有下文,都看着她等她继续说。
胡溪放下刀叉,说:“我这个姐妹在美国留学时交了个瑞典男朋友,她想嫁给对方并入瑞典籍。她的父亲是一位司局级老领导,说什么也不同意女儿嫁去外国。可是最后,我这个姐妹说了一句话打动了顽固的父亲……”
胡溪看了一眼边学道,然后说:“这句话是,爸爸,您将来再不用为您的外孙在国内上幼儿园、小学、中学求人了。”
说到求人,桌子上的固然都是能人,也都心有戚戚焉。
再强的人也有他的能力短板,这个社会,有些人权力太大,有些地方潜规则太盛。比如医院,你有钱,可是不求人,医生就不给你尽心治病,或者冷面相对,或者给你弄出一个60万元的治疗账单,你有招儿?
老庞说:“我一个战友,去年在南边一个城市弄了块地,因为没提前打点好,差点折在里面。”
蒋勇听了,说:“说说,什么情况。”
老庞说:“两个综合楼项目,一个建筑面积不到-万平方米的规划审批,审批章盖了2年没盖下来。另一个建筑面积不到7万平方米的规划验收审批公章,盖了l年多才盖下来。一年没有盖完这个审批的章,资金积压导致的成本增加是多少?除大型国企外,房地产公司的资金利息全部是市场价,年利率2%左右是行市。项目投资6亿元,仅一个公章一年就增加成本l亿元。”
边学道开口问:“验收审批不盖章,你战友违规了?”
老庞说:“违规?这个词看怎么用。老弟你也于房地产,你该知道,造楼不是造手表,精确度哪能很精准?在眼睛雪亮业务水平高纯心找毛病的审批人员那里,恐怕一点问题也找不到的项目全世界都没有。”
边学道听了点点头。
他问这句,不是他不懂,而是觉得只听不说不太礼貌,就出来刷一下存在感。
端杯喝了一口红酒,边学道感觉桌子下面有什么东西蹭了自己小腿一下。刚要放下杯子,坐在他身旁的胡溪端着杯,眼含深意地跟他说:“边总,喝一口。”
胡溪说话的时候,边学道小腿又被蹭了一下,这下他知道了,是胡溪在用脚骚扰他。
跟胡溪碰杯喝了一口,见没人注意,边学道右手持杯,左手伸到桌下,手指顺着胡溪大腿外侧一点一点往上滑,然后画了两个圈。
见边学道被撩拨得心动了,胡溪收回了脚,一本正经地吃着盘里的东西,任由边学道的手指在她腿上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