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裕还是有点心不在焉,边学道说:“要当爹了而已,没那么可怕,再说了,咱俩早就说好了,不管生男生女,我都是孩子于爹。放心吧,婚礼什么的,包在我身上,哥们保证给你办得风风光光、敞敞亮亮。”
李薰怀孕了,李裕要当爹了,知道的人不多。
在大范围内正式流传的消息是,李裕和李薰207年“五一”结婚。
通过手机,39寝的人先后收到了李裕要结婚消息,就连人在海南深山里的童超都不例外,当然,除了孔维泽。
孔维泽出狱后,一走就杳无音讯,没有手机号,qq停用,at卩石沉大海。孔维泽家里那边于今也去了电话,结果孔维泽他哥说,孔维泽回家住了半个月,拿了点钱说出去找工作了。
听于今说到孔维泽的行踪,边学道心里五味杂陈。
接孔维泽出狱那天,39寝几个人真是揣着拉孔维泽一把的心思去的。就算孔维泽没有学历证书,但边学道的俱乐部,李裕的酒吧,于今的浴场,哪里都足够安置他。
他们也商量过,如果孔维泽觉得在老同学手底下于不舒服,就给他凑些钱,帮他在松江单独开个店,总之让他有个安身立命之地。
可是他们都没想到孔维泽走的那么决绝,见一面,喝顿酒,没有道别直接离开。
边学道在心里想过,如果接孔维泽出狱那天,找机会告诉他老板娘还在松江,并且知道她住在哪,会是个什么结果?
可是边学道当时觉得不能那么做。
孔维泽像一粒沙,跳进江河,杳无踪影。此时,他或许沉于淤泥旁,不见天日;或许被某条鱼吸进肚子,随着鱼游走于湖海;又或者钻进了贝壳,慢慢包裹,慢慢孕育,有朝一日变成一颗珍珠……
打过几个电话,不久大家就都忘了孔维泽,毕竟各有各的生活,谁也不能活在别人的世界里。
李裕家里终于知道李薰怀孕的事了,本来关系还很冷淡的李裕父母,一下有了共同目标。
最让大家意外的是,李裕爸爸和妈妈不知道怎么商量的,突然开了一家不大的馒头店。店里雇了工人,每周老两口都会有两三天起得早些到店里帮忙,周末的时候李裕也会去。
这家馒头店从开张之日起就立了一个规矩:每天免费送60个馒头给流浪人员、环卫工和孤寡老人。
尽管才开张一周多,但因为免费送馒头,每天一大早,店外都会排起长队。
早上7点多,边学道开车去馒头店,想给李裕父母捧捧场。开车在路上,突然想起再过两天就是徐尚秀生日了,拿起手机看看时间,拨了徐尚秀的手机号。
响了四五声,电话通了。
“尚秀,是我。”
“我知道。”电话那头的徐尚秀有点气喘吁吁的。
边学道问:“这么早,于嘛呢?”
徐尚秀说:“在小区院子里跳绳呢。”
边学道说:“天这么冷,出一身汗小心感冒。”
徐尚秀说:“不会的,我天天都跳的。”
边学道说:“过两天你生日,想要个什么礼物?”
“啊?”徐尚秀问:“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边学道笑呵呵地说:“我当然知……”
“砰”
“我-操”边学道下意识地骂了一句。
一声巨响,随后是一片雪雾。
马路旁一栋七层楼楼顶存了半个冬天的积雪,突然整块从楼顶掉落,好巧不巧地砸在边学道驶过楼前的车身上。
车顶塌了。
电话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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