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花灯路》。”
一曲终了,祝德贞走过去把音乐声调低,然后走回边学道身旁,并肩看着眼前的大厅,开口问:“你想怎么做?”
边学道坦诚地说:“两难。”
祝德贞说:“我觉得你没必要过于自责,也许他一直没从女朋友离开的悲伤中走出来,所以求死殉情。”
边学道听了,平静地说:“也许吧!”
静了几秒,祝德贞问:“你找我想说什么?”
扭头跟祝德贞对视一眼,边学道一语双关地说:“纪录片看样子拍不下去了,跟你说一声,算是有始有终吧!”
祝德贞听了,微微仰起头,看着边学道的眼睛说:“有始有终?”
跟祝德贞对视几秒,边学道移开目光,点头不语。
眼睛盯着边学道的侧脸,祝德贞忽然问:“你为什么要躲?”
边学道回过头,眼中故意露出疑惑。
祝德贞倔强地仰着头,又问了一句:“你在害怕什么?”
边学道故技重施,眼中的不解之色更浓了。
看着边学道装傻,祝德贞突然爆,她用力把边学道推到墙边,然后跟步上前,身体紧紧贴着边学道,仰头说:“其实你就是想见我,为什么不承认?”
后背靠着墙,边学道说:“我是想跟你说纪录片团队……”
“还在自欺欺人。”
看着祝德贞,闻着女人身上的香气,边学道叹口气说:“你说是就是吧!”
祝德贞听了,身体把边学道贴得更紧,微微踮起脚,在边学道耳旁轻声说:“亲我一下,我为你赴汤蹈火。”
……
曹录江知道自己惹上麻烦了。
因为出事后,他看护的三个工地全都紧急停工了。
项目背后的投资方派人跟曹录江了解了一下事当天的过程,然后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直觉告诉曹录江,情况很不妙。
有道集团,那可不是小鱼小虾,自己把有道集团董事长边学道的大学同学逼得抹脖子,那样的大人物能忍得下这口气?自己倚仗的人能为了保自己跟边学道硬碰硬?
不行!
不行!不行!
几番思量后,曹录江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逃!
他有预感,如果自己继续留在山溪,极有可能被人丢出去扛雷。
这雷他扛不住,所以只能跑路。
结果,曹录江开车刚出自己家小区,就被三辆车拦住了。
看见从车上下来的人,他稍稍放松下来。
放下半截车窗,曹录江看着走过来的黑衣男人问:“大通,你这是专门在等我?”
“寇爷要见你。”
听见“寇爷”俩字,曹录江把车窗全放了下来:“寇爷出院了?”
“紫云别墅。”叫大通的男人面无表情地说。
看了看自己车前车后的商务车,曹录江点头说:“我去看看寇爷。”
……
紫云别墅。
一间风格古朴的书房里,曹录江坐在一个满头白的老爷子对面,表情谦卑,毕恭毕敬。
白老头脖子很长,尖嘴猴腮,一脸苦相,手里拿着一支很粗的雪茄,看上去有些滑稽。
曹录江却不敢笑。
寇爷威震山溪三十年,当年正是寇爷提携,才有曹录江的今天,正因此,准备跑路的曹录江半途折到紫云别墅来见寇爷。
“听说你闯祸了?”寇爷垂着眼皮说道。
“是,伤了有道集团下面子公司的人,当时他们说自己是智为视频的,我就……”
“行,我知道了,大通说你想出去躲躲。”
“是,出去避避风头。”
“避避也好,手头钱够用吗?不够我让大通给你拿点。”
“够!够!”没想到寇爷如此高看自己,曹录江有点激动:“我这次……我这次真是……唉!”
看了站在曹录江身后的大通一眼,寇爷把手里的雪茄放在烟架上,身体后靠,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下辈子注意就是了!”
寇爷话音未落,站在曹录江身后的大通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细钢丝,娴熟地套在曹录江脖子上,然后双手在曹录江脑后交叉。
“啊!呵!呵!呵!”
曹录江惊恐地看着对面的寇爷,双手拼命在自己脖子上抓挠,想要抓住已经勒进肉里的钢丝。
身体靠在椅子背上的寇爷静静看着双眼圆睁的曹录江挣扎,手指在椅子扶手上缓慢但有节奏地弹动,一直到曹录江一动不动,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