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各地灾害不断,银子都拿去赈灾了,国库空虚,户部也为难。”
李太后闻言脸色顿时大变:“照你这意思,常洵就一直不用走了?”
“母后息怒,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朱翊钧看她生气了,忙起身道。
“没办法?我看未必!”李太后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说道,“你那每年收上来的矿税银子不少吧,拨一些出来,不就可以将这燃眉之急给解了?”
“不行!”朱翊钧断然拒绝道,“那矿税银子是充入内库的,是朕的私房钱,谁也休想打它的主意!”
李太后忍不住轻哼一声:“哀家看你不是舍不得那笔钱,诸多借口,还是不想让常洵走吧?”
“既然母后都猜到了,儿臣也不再隐瞒。”朱翊钧道,“儿臣已经答应过郑贵妃,再留常洵两年,君无戏言,不能反悔。”
“不可以!”李太后的面色陡然严厉了几分,“当年常洛刚被立为太子的时候,你就这么说,如今七年都过去了,常洵还待在京城。郑贵妃是吧?你让她过来,哀家跟她说!”
朱翊钧眉头顿时一蹙:“母后,您何苦难为儿臣呀!”
“是哀家为难你,还是你为难大臣们?”李太后霍地站起身来,“前任内阁辅和次辅沈一贯、沈鲤致仕归乡,朱賡朱老相爷称病,李廷机避嫌在家,皆是因为对废立太子一事心存疑虑。如今内阁就只剩下叶向高一个人,你倒是好,把他的女儿指给常洵为福王妃,你让他的立场往哪里摆?你告诉哀家,这是不是郑贵妃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