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房中,卫九潇眼睛恍若星辰。
“本王……不打算停下来了。”
“可你行吗?”于淼淼声音软软的,像是带着钩子。
卫九潇两手掐在她的腰上,只觉得纵有浑身的力气却没处使。
他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大,他也知道这条蠢鱼有多鲜嫩,他光是用手就能锁住她的两只手腕。
他不敢过于用力,生怕会把她掐折了。
“本王行不行,试一试就知道了。”卫九潇直接将她抱起来,就像抱孩子似的,进了里面的寝室。
于淼淼本以为他会把自己扔到床上,吓的她使劲抱住了他的脖子。
她肩膀上的伤还没好,可经不起这个。
然而卫九潇只是轻轻把她放了下去。
“不准乱动。”卫九潇警告道,“不然碰到肩膀会疼。”
卫九潇在黑暗中撕扯着他的袍子,想要把衣裳甩掉。
越是着急,腰带越是纠缠在一起。
他从没觉得衣裳像现在这么难脱,就像被无数看不见的绳子缠绕着似的,解不开,理还乱。
“鬼爪子,你快点。”身下的女人就像条离了水的鱼,不断的扭来扭去,扑腾着,腿时不时的蹭着他。
卫九潇再也忍不住,低吼一声,直接把他的袍子扯碎。
“刺啦”一声,于淼淼吓了一跳。
这厮的力气还真大。
“王爷,你到底行不行嘛。”她低低的笑道。
卫九潇额角的青筋都快爆开了。
热血入脑,他眼珠子都红了。
连她的衣裳都没除,直接入了进去。
滚烫的触觉包围了他。
就像军中厮杀时溅在身上的热血,莫名的让他兴奋。
他停不下来,也不敢停。
阵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
他的身份与众不同,别人败了还有机会东山再起,然而他败了,只有死路一条。
就是不死在战场,也会死于群臣的文诛笔伐。
所以他只能向前,向前。
他纵马驰骋,不断加快速度,仿佛要奔到天涯海角。
敌军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滚烫的热血让他痛快淋漓,尽情搏杀。
或刺,或挑,或砸,或点,或戳,他使出浑身武艺辗转于战场,杀的几进几出。
战到酣处,他勒停战马,还不忘问问身下败将一声:“本王行不行?”
于淼淼感觉自己都快散花了。
她从来不是那种老老实实的像块木头只会享受的类型,然而在卫九潇这里,她的热情却像是小火苗遇到了战火燎原,一下子就被吞没的无影无踪。
她只有喘气的份。
“本王怎样,你可满意?”
于淼淼睁开眼睛,艰难的挤出一句:“youcan,youup!”
卫九潇没有听清她说的什么,然而有一件事他是知道的。
蠢鱼很喜欢。
因为她一直缠着他,就像根藤蔓攀着大树,死死的绕着……
翌日,明如颜在临水照花二楼的走廊上苦着脸。
孔质已经上楼来催问了好几次,马车都已经备好了,侍卫们也全都到齐,就等着王爷出府去书院呢。
可是今天,他们王爷竟然起的迟了。
这可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明如颜,你要不要进去催一催?”孔质小声问。
明如颜极有耐心的站在门口,摇头,“王爷若是醒了,自然会起。”
孔质大惊,“王爷莫不是病了?”
明如颜瞪了他一眼。
孔质也觉着自己刚才言语有失,忙改口,“我的意思是……王爷过去从来都没有起迟的时候,你进去看看我们才好放心。”
“我还不想早死。”明如颜抬手扶了扶鬓角插着的鹅黄色花朵,“你们也不用急,书院那边先派个人过去,就说王爷有事迟些过去。”
孔质这才下了楼,安排人去书院送信。
寝室内,卫九潇其实早就醒了,他不是不想起来,而是被缠住了。
蠢鱼趴在他的身上,睡的口水流了他一身。
卫九潇侧过脸,看了看窗外。
他知道自己起迟了。
想必现在外面明如颜和侍卫长都在等他,书院那边也快到了他授课的时间。
然而此时他却一点急着起来的心思都没有。
迟就迟了。
平生头一次,他体会到了悠闲的滋味。
他什么也不用想,只是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睛享受着这安逸的时刻。
于淼淼吧嗒了两下嘴,有醒过来的迹象。
卫九潇盯着她的脸。
于淼淼身子动了动,差点从他身上掉下去。
卫九潇扶住了她的腰。
于淼淼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平衡感却很好,身子扭着,很快在他身上找好了平衡点,重新趴住不动了。
卫九潇暗暗摇头。
他从不知道女人也有睡相如此差的。
流口水不说,她晚上还会说梦话,不过说的都是他听不懂的。
“……王爷,您醒了吗?”门外传来明如颜的声音,显然他是听到了刚才于淼淼的嘟囔声。
卫九潇没法子再装睡,只好应了声。
明如颜推门进来,准备服侍卫九潇起床。
然而他刚推门进来便听卫九潇低声吩咐道:“出去。”
明如颜愣了愣,马上明白过来,笑意盈盈道:“那我先去给王爷准备早膳。”
孔质听说王爷终于起了,急急赶来。
卫九潇在书房里用了早饭,临出门前忽然转身对明如颜道:“你留在府里,寝室那边不用你服侍了。”
明如颜笑眼弯弯。
从刚才一进屋他就现了,寝室里残留着旖旎过后的余韵,他又是宫里出来的,一下子就明白了昨晚生了什么。
谁还没有个孟浪的时候,他们王爷这棵铮铮铁树也算是开花的很晚了。
卫九潇离开临水照花,府外的马车已经在那里等了将近一个时辰。
所有的侍卫都现今天他们的王爷心情不错。
虽然从叱幽王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来,仍是面无表情的,不过他们却能从气氛上觉察到微妙的变化。
有人说错了话,王爷也没有训斥,只不过侍卫长孔质却遭了王爷的冷眼。
马车一路到了书院。
卫九潇刚下车便看到书院小厮等在那里。
“王爷,西亭侯世子到了,等候您多时了。”
书院内。
西亭侯世子于瑛坐在椅子上喝茶。
右手边的椅子上,坐着书院的琴师古跃。
“叱幽王还没有到吗?”于瑛时不时望向门外。
古跃吹着茶水上的浮叶。
“以往这个时候早就到了,今天可能是有事耽搁了。”
于瑛放下茶杯,用袖挡住嘴,咳了一阵。
古跃微微皱眉:“西亭侯世子的病还没有起色吗?”
于瑛笑容浅淡,“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古跃挑了挑眉,没有再问下去。
西亭侯娶了皇上的姐姐,永清公主为妻,永清公主是个与众不同的,她自小不喜女红,却是个犀利懂武的。
小时皇上最怕的人就是她,她也救过自己的皇弟好几次,当年先皇死前曾叹:永清要是身为男儿就好了,皇位可让她继承。
西亭侯年轻时英俊非凡,但他却喜欢清静,并不喜欢参与朝堂上的政事,然而就算这样皇上继位后仍然对他们不放心。
生怕他这个皇姐会生出别的心思来,所以于瑛自小便频频被召进宫里。
他的这身病也正是那时染上的。
这么多年,宫里的太医都看遍了,却没一个能治好他的。
古跃收回目光,专心致志的品茶。
宫里乱事太多,他不想知道在那些浮华背后都藏着什么,所以当初他才会不顾家族反对,躲到书院来授琴。
门外进来一名小厮,向他们施礼:“世子,古先生。”
西亭侯世子眼睛一亮,“叱幽王是否到了?”
“来了。”小厮道,“不过……他又回去了。”
“啊?”于瑛愣住了,就连古跃也有些意外。
“怎么回事?”古跃问。
叱幽王这人做事向来一丝不苟,来授课时从来不迟到,也没有像今天这般突然间又打道回府的。
“叱幽王说府里有急事,他不得不回去,这几天的骑射课程先停一停。”
古跃点了点头,对于瑛道:“太子殿下住在叱幽王府,许是有什么事也说不定。”
于瑛脸上难掩失落之色,起身道:“既然这几天叱幽王都不在书院,那我便先回去了。”
古跃随着起身送客,到了外面随口道:“不知西亭侯世子寻叱幽王有何事,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代为传话。”
于瑛神色微顿,续而笑了笑,“算了,也没什么大事。”
转身离开书院,古跃看着他上了马车,顺着大道往东面过去。
古跃眸光忽闪,叫过身边跟随着他的小厮:“你跟上去,看看西亭侯世子去了何处。”
小厮应声,麻利的追了出去,跟在马车后面。
与此同时。
卫九潇的马车调转车头,径直向叱幽王府驶去。
随行的侍卫们一个个莫名其妙,谁都不知道他们王爷这是在玩的什么花样。
为何好端端的到了书院门口却不进去,直接又回府。
卫九潇回府后直奔临水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