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眉山去黄牛票贩子手里买了一张高价票,曼城踢曼联,宋眉山过去完全分不清这两支球队有什么区别,而在此之前,她还搞不清楚曼城和曼联其实是两支队伍。
夕阳西下,宋眉山昏昏沉沉,她不知搅和在哪边的球迷队伍里,反正周围的吹喇叭声,摇旗呐喊声,还有吹裁判评判不公的尖哨声络绎不绝。
中场休息的时候,足球球迷们都去买可乐,他们要补充点能量,下半场接着加油助威,宋眉山坐在半空的球场,英国天气已经凉了,她摸一把自己的脸颊,准备起身离场,下阶梯的时候,有人在楼梯口等她。
谢洛夫将外套披在宋眉山身上,女人抬头,“多谢。”
谢洛夫好像又长高了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宋眉山以前看谢洛夫,总觉得他没长大,还是个稚嫩青年。今日一看,他也成熟得能单独与女人相处了。
“眉山,你最近好吗?”谢洛夫先开口。
“老样子,不好不坏。”宋眉山说:“我哥哥病了,我出来散散心。”
谢洛夫其实知道宋眉山的近况,她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知道,他关心她。“眉山,如果陆先生他——”
“他会没事的。”
“我是说如果——”
宋眉山在心里无数次演练过这种情况,她在医院等待的那十三四个小时里,她的脑海中已经开始勾勒陆长安的葬礼,她要怎么举办他的葬礼。此刻谢洛夫提出预设情况,宋眉山反而冷静了,她抬起头,说:“我拉几个人去给他陪葬。”
谢洛夫舒一口气。
“怎么,你好像很愉快的样子?”
谢洛夫低头,说:“这样也好,总好过你要去死。”
宋眉山笑出来,道:“你现在口舌很灵活。”
“总有些长进。”谢洛夫回。
“苏溪呢,她没和你一起?”
“她离开谢氏,去了德林风投。”
“她对林又璋一心一意?”
“莽天骄虎视眈眈。”
宋眉山仰头,“别说他们了,复杂的三角恋,听着头疼。”
谢洛夫笑,男人偏头,“宋小姐,我们去喝杯酒吧,你从没与我单独喝过酒。”
“是吗?我不记得了。”
“我记得。”
“记得什么?”
“初初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