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眉山看自己手掌,“法院已经排期,我会和陆长安香港高级法院见。”
“我不赞同你这么做。”谢洛夫摇头,他指着宋眉山肚子,“宋小姐,我懂你的尊严,你要你的尊严,但你看你的肚子,法院排期当日,我觉得你应该在医院待产,你不应该出现在法庭。”
“可以延期,打官司不急于一时,可以等孩子生下来再打。”
谢洛夫又摇头,“那更打不成了,为什么呢,因为一个孩子已经很难判决,照你和陆长安的经济情况,我预计法院或者律师都会比较赞同你们庭外和解。”谢洛夫道:“如果你再生下陆长安第二个孩子,我估计他会妥协,他不会和你争了。”
“钱是重要,但孩子也同样重要。”
谢洛夫摊手,“这个道理,我想陆长安先生是明白的。”
林又璋带着香港春景的资金重新杀回深圳商圈之后,盛香霓立刻将自己手头上7%的枫林基金的股份卖了给他。用盛香霓自己的话说:“我看见我小舅舅的侧脸就胆寒。”
没用的东西!这是莽天骄给盛家老三的评价。
“那林又璋呢?他是有用的东西,还是没用的东西?”宋眉山逗莽天骄。
莽天骄在深圳开了一家咖啡店,开张那天,她非要宋眉山到场庆贺,谢洛夫说送个花篮代替,莽天骄说不行。因为莽天骄新养的小狼狗就在她的店里工作,她说请宋眉山给她品鉴品鉴,看她的这条小狼狗质素高不高。
出门那日,谢洛夫道:“你跟着我,一定要跟着我,她新店开张,不知多少人头。人挤人,你当心伤到孩子。”谢洛夫牵着宋眉山的手,“不如还是不要出门了,我感觉有点慌张。”
“不要慌张,莽天骄有数,她要是敢伤了我的孩子,她知道我会撕掉她的皮。”宋眉山握着谢洛夫的手,上车,与谢洛夫坐在一处,说:“好久没坐你的车,与当年感觉很不一样。”
谢洛夫给宋眉山拿温热的饮品,“燕窝,我早起煮的。”宋眉山低头看,“血燕?血燕很多假的,当心买到假货。”
谢洛夫说:“假不了,萧先生送的,他有朋友专门做燕窝生意。”谢洛夫看宋眉山,“萧先生来了几次深圳,有几次问起你,我说你很好。我让他去看你,他说你好就好。”
“嗯,”宋眉山低头吃燕窝,“莽天骄当年怀孕的时候,萧启庆也提了燕窝去看她,你说他这人怎么这么喜欢关心孕妇,他有特殊癖好?”
“还不都是为你。”
谢洛夫道:“你真当萧启庆闲的慌,莽天骄怀孕关人家什么事,你那时天天往莽家跑,人家也是为了见你。”
“是吗?”
谢洛夫说:“苏溪结婚之后才告诉我,她说萧启庆为你做过许多事,但苏溪嫉妒,她原先有点喜欢萧先生,所以都瞒着,只字未提。”
“什么事?”宋眉山抬起头来,表情淡淡的。
“你在红场用剪刀逼韩国那位金小姐,谢尔久科夫的情人,那是萧启庆给你买的单。”谢洛夫道:“萧启庆拿十万美金封了金小姐的嘴,金小姐同意不追究你,你才……”
宋眉山说:“把钱还给他,我通知莽天骄。”
“还有……”
“还有什么?”
“咳,”谢洛夫清清嗓子,“还有谢尔久科夫,你绑架他,威胁他,你本来都走不脱莫斯科,是萧启庆拦住了他。”
宋眉山手指捏紧,不做声了。
“眉山,萧启庆拿枪怼了谢尔久科夫,要不然……要不然,当时你就交代在莫斯科了。”
宋眉山端着燕窝碗,手轻轻抖了一下。
谢洛夫拿纸巾给宋眉山擦手,说:“苏溪也估计你会很难接受,她说叫我斟酌,她说萧先生的意思是,不告诉你。”
宋眉山吐出一口气,“如今怎么办,我欠萧启庆一条命?”
谢洛夫顿了顿,说:“眉山,有怨报怨,有德报德。苏溪告诉我,她叫我斟酌。我斟酌再三,我觉得这些都应该告诉你,隐瞒并不能带来什么好处。萧启庆于你有恩,我很遗憾,你生这些事情的时候,我都不知道,也不在你身边,所以这些恩德都被萧启庆捷足先登了。
但是眉山,遗憾归于遗憾,我必须要说,爱与恨是一枚硬币的两面,是不可分割的。”
宋眉山将盛放燕窝的碗搁下,说:“那你想我怎么做?”
“莽天骄新店开张,萧先生也会来,届时你见他,还是应该向他问好道谢。”谢洛夫建议。
宋眉山坐在黑色林肯里看窗外,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