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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压惊

叶诞一把将小兔子夺走,“送什么送。”

送兔子,嫌温澜被笑得还不够多么。

叶诞糟心地把黑釉兔子揣了起来,“你也是,还给我看什么。”

……

那头,徐菁小心翼翼地问温澜的意思,她也远远看了一眼,陈家的小郎君生得很是端正俊朗呀。

“阿娘,我再想想吧,这几日叫人收了陈公子的诗文来看。”温澜平静地道。

“哎,好。”徐菁觉得这像是个软化的意思,欢欢喜喜出门去同叶谦说了。

叶谦则告诉徐菁,他看着陈烨柏对扬波,那也是无一处不满意的呢,席间都走神了,还是大哥不满地咳嗽一声才回过神来,那时大家照顾他年轻人,也没多说什么,其实心底暗笑起来。

照他们的想法,再等上几日,扬波看过陈烨柏诗文——陈烨柏都高中了,定然是没什么问题,那时便能正式请媒人了,顶好明年便能出阁。

谁知过不了几天,陈宾亲送了几十匹绸缎上门。

叶谦一看到绸缎,脸都绿了。

按照风俗,若是两家没相上,男方便送两匹彩缎压惊。陈宾送了几十匹来,意思还是那个意思。

陈宾羞愧得抬不起头来。

叶谦大怒道:“你这是何意?!”

原是陈宾提起此事,他才同意叫双方相看相看,如今陈宾却送了压惊礼来,是觉得他家扬波有哪一处不如意么?

倘若陈宾说不出个好歹来,叶谦非要拳脚相向不可。

陈宾遮着老脸,惭愧道:“这,这实在是……都是我的错,和之,我一梦醒来,屋内的案几上便放了张条子,叫我自到布庄去领‘压惊布’。这条子怕是……察子放的。”

叶谦面色一变,“……欺人太甚!”

想想即明白了,他同覃庆还有过节,只是没想到覃庆如此阴险,整治不了他,就在他女儿的婚事上动手脚。陈宾也非权臣,怎么禁得起皇城司的威胁,万一被罗织罪名,一家都完了。

叶谦又气又无法命令陈宾不理会,愤然道:“你走吧!”

“和之……”陈宾见叶谦面色难看,也不敢再言语什么,他自己也是左右为难,非但得罪了世交,就连儿子在家也郁郁寡欢,垂着头离开了叶家。

叶谦气极了,找不到地方痛骂,只能去找大哥,还可放心说上一两句。

叶诞原本还在想,温澜该怎么拒绝陈宾,一听这话放心了。这主意也是情理之中,温澜哪需要想如何拒绝,直接威胁陈家就行了!

只是,这次倒叫覃庆背了黑锅哩……

叶诞面上还要安慰:“也许是缘分未到,日后还有更好的姻缘等着。”

徐菁知道后,也气了半晌,几乎哭出来,看到温澜不痛不痒的样子,反而心底一凉,觉得扬波像是早便料到了。可是再一想,这种事即便扬波料到了,那也只是推测皇城司与他家结怨,早做好准备,而说到底还是怪皇城司的混蛋。

徐菁抱着温澜一通哭,“我的儿啊,如今叫皇城司盯上了,哪个还敢娶你。”

温澜拍了拍徐菁的背,“等父亲爬到高位,不就有了。”

“那还要多少年。”徐菁泪盈盈地气道,“你莫怕,大不了,咱们就在寒门学子里招赘!就不信没有胆大的!”

温澜也附和道:“定然有胆大的敢娶我。”

……

叶谦恨上了覃庆,自知没法告到覃庆身上,便憋足了劲找覃庆其他麻烦。

马园园同他关系好,白与他便利,果然叫他现,皇城司奉命彻查失火之事,却是在内廷牵连了数十人,严加刑讯。

因得了马园园私下自陈心迹,叶谦再无后顾之忧,袖子一撸,连上折子痛陈弊害,指责皇城司为早日破案,胡乱刑讯,屈打成招,还趁机清除异己,岂非将皇城当做自家院子?

皇城司虽为陛下耳目,却更不可秉一己之私办案,陛下若要继续用皇城司,需得稍加钳制!

前段时间以来,皇城司四处捕人,已惹得人心惶惶,非议颇多。此次眼见叶谦这个陛下最近爱重的臣子上折子,也有直臣接二连三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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