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在想什么呢?”央央略歪头打量嬴鸿, 眉间轻轻蹙起,“刚刚喊了你几声, 你才回应。”
嬴鸿笑着, 拉着人一道坐下来后,不答反问:“看你这么高兴,是有什么喜事吗?”
央央今天的确是有大喜事,所以心情特别好。听丈夫这样问,央央立即又笑起来, 十分得意地道:“爷,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嬴鸿望着她, 黑眸闪闪光, 唇畔也含着笑意,一脸宠溺的样子。
央央就说:“自从我的成衣铺子开张后,生意一直就很好。所以今天跟明掌柜商量了下,决定在贵京城里,再开一家铺子。
央央有些得意的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嬴鸿,有些邀功的意思:“怎么样世子爷?我总算是没有白忙活吧?”她自己憧憬起来, 眼睛又水又亮,“我想好了, 按着这个速度展下去, 要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开第三家铺子了。”
央央高兴, 嬴鸿自然也是高兴的。
等央央高高兴兴说完, 嬴鸿才说:“好是好, 但是在你的计划中,难道就没有别的事情了?”
央央眨了眨眼睛,看着他,猜不透他指的是什么。
嬴鸿说:“比如……要个孩子?”
央央脸立即红了,别过脑袋去,手却下意识捂上小腹的部位,也有些失望地说:“可是这孩子……不是说想要就会有的。”
央央其实心里也有些担忧,成亲大半年了,平时房里的事情没少做,只是这肚子一直没动静。过年回娘家去的时候,娘也问过她,还说要找大夫来好好替她把把脉,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嬴鸿的确想做父亲,想要一个身上流着他们血液的孩子。只不过,这种事情心急是急不来的。
嬴鸿看着央央,见她明显不太高兴了,他牵过她手来,握在掌心说:“不着急,你且放宽心去做自己的事情。”
“多谢爷。”央央话虽这么说,但是明显情绪大不如刚才了。
嬴鸿微垂眼想了一瞬,告诉央央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陛下有意替顾家平反。说不定,顾家一家,很快就可以回京了。”
顾家当年被判流放,其实并非外人说的那样是嬴王府所为。关于此事,嬴王父子着实背了几年黑锅。
按着陛下对顾家的重用,当年不该不信任老国公爷。当年的案子,草草结束,却是将顾家的罪名坐实……之后又传得整个京城都沸沸扬扬的,说是顾家乃为嬴王府所害。
很长一段时间,嬴鸿都猜不透到底是谁私底下筹谋的这一切,一直到最近,陛下忽然重提当年之事,嬴鸿这才恍然大悟。
或许,当年顾家满门流放,这根本就是陛下拿顾家为筹码,做的一个局。
为的,就是离开京城,离开嬴王府的视线,从而好养精蓄锐。再联想起几年前富阳县剿匪一事,顾晏莫名受伤……他当时就有所怀疑,当时的顾晏不过一十六岁的少年郎,如何可以带着一群乌合之众剿灭掉连当地县令都头疼的土匪窝?
如今想来,怕是这顾晏受皇命所托,躲在深山里招兵养马。
“真的?”
这个消息于央央来说,果然是天大的好消息。
“世子爷,您说的是真的,不是骗我的,对不对?”央央不敢相信似的,一再求证说,“真的不是骗我的?”
嬴鸿笑容略晦暗了些,点头说:“是真的。”
央央方才乍一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有些过了头,所以忘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才忙收敛起激昂的情绪,只解释说:“世子爷别误会,我从小便与顾家几位哥哥还有顾旻一起长大的。顾家能平反,我当然很高兴。”
央央犹犹豫豫的,其实此刻心中挺不是滋味的。至于具体到底因为什么心里不是滋味,她自己也说不好。
总觉得心里有些堵,提不上劲儿来。又想起富阳那一幕来,想到如今顾四哥早已经是别人的人了,她总觉得想笑一下嘴角都重得提不起来。
那个女子,虽则模样美艳,可若论家世的话,与顾四哥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与顾四哥一起过日子生活,又会是什么样的呢?顾四哥肯定很喜欢她吧,不然的话,以顾四哥的性子,又怎么会任由家里摆布,娶一个只才见过一两面的女子。
越是想到这些,央央越是觉得心如被锥子绞着一般,痛得无法呼吸。
央央心情沉重,即便想伪装一下装着高兴的样子,她也装不起来。所以,央央直接说:“爷您去吃饭吧,我去忙铺子里的事情。”似是怕自己丈夫误会一般,又解释说,“因为马上要开第二家铺子了,所以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