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此刻是艳阳高照,木无邪一离开,留给她的也只有黑暗和恐怖。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所以一丁点的声响在她听起来都异常的可怕。
那声音,是风吹动树叶的声音,还是人的脚步声?
那声音,是鸟兽的叫声,还是有人说话的声音?
她丝毫不敢放松警惕,竖起耳朵注意着每一丝声响,整个人缩在木无邪的外套里。
上面残留着的他体温也渐渐开始消失……
她是一只瞎了眼睛的小兽,被剥了壳的软体动物,在这样未知且丝毫没有防范智力的恐惧里,她觉得整个人快被逼疯了。
顾行深,你到底要怎样……
怎样你才肯放过我?
无意中,她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忽然感觉到那里有什么蠕动了一下。
她绷紧了神经,屏住呼吸,用力去感受。
不是错觉,真的是在动,就像是有一股气流,从左边到右边,从右边到左边。
她忍不住挪动着手指跟随他的行迹。
隔着一层肚皮,她的手竟然能碰触到里面生命的运动,感觉真的很神奇。
大师兄说四个月左右就会有胎动了,她从来没有注意到过。
想不到第一次居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她靠着身后的树,极轻柔地抚摸着肚子里对她而言新奇活泼的生命,以一种保护的姿态。
心里莫名觉得暖暖的,甚至觉得自己强大了起来。
母亲,真是一个勇敢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