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牢骚的同志瞅了高明军一眼,觉得自己很没面子,讽刺道:“你算老几?还轮不到你这个新兵蛋子插嘴!”说实话,在学兵队,虽然都挂上了一道杠的新兵军衔,但谁是老兵谁是新兵,打眼一看基本上都能分出个八九不离十。老兵和新兵毕竟经历的事儿不一样,从身上的兵味儿来看,新兵和老兵很容易分辨。
他的这句话引起了公愤,尤其是里面的新兵同志们相继争辩道:“学兵队没有什么新兵老兵之分,大家来这里都是来学习锻炼的,你这样说是不是太过份了?”
那同志难敌众口,倒也识相,不再作声。
洗煤洗了近三个小时,煤依旧没洗白,人却成了黑鬼,但接下来还有另一项任务——掏下水道。本来中队有几把铁撬,而干部们不让用,有些头脑比较灵活的学兵找了一些木棍用来掏垃圾,教官们却把他们猛批一通,并郑重宣布:“都给我用手掏!”
看着那股股泛着白沫的污水,还有被污水浸得分不清颜色的垃圾,一股难闻的恶臭味儿疯狂地袭来,众人觉得恶心,迟迟不敢动手。邵锡果断地挽了挽袖子,心想还是自己先牺牲一把吧!便率先用手在管道里抓了一大把垃圾,扔在垃圾车上。“这有什么难的,回去洗洗手就行了!”邵锡满在乎地说。大家见有人挑头,也都纷纷挽起了袖子,不顾恶臭味儿,争先恐后地用手往上捞垃圾。
忙碌了一天,晚上刚熄灯,分队里就有人长叹道:“这个星期天过得好充实啊,我学会了洗煤,学会了掏垃圾!”
“更重要是学会了变脸,象我这么英俊的少年,脸变得比包拯还黑!”又有战友补充道。
一阵唉声哀叹之后,战友们很快进入了梦乡。
一声哨响,所有的美梦都没了。“全副武装,楼前集合!”值班教官一声令下,分队里顿时骚乱起来,穿衣服,打背包,开枪柜,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其实这时候才深夜三点钟。
黑队长看着表,各区队开始整队,汇报。
“科目,紧急集合,目的,检验部队的紧急拉动能力,提高行动速度。具体实施办法,全副武装绕基地两圈儿,记成绩,成绩不合格者,勒令退回原单位!”黑队长又看了看表,对严杰军说:“严教官,你协助通信员记一下总成绩!”
又一场漫长的挑战,困意十足的学兵们,全身负重,开始了艰难的历程,眼睛因为睡眠不足剧烈的疼痛,而脚下的步伐,却是一点儿也不敢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