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我脸上冷汗横流。我心想这下子完了,事情怎么会展到这种地步?都怪自己,当时没能控制住。但是我想不通的是,沈鑫怎么就能猜的这么准-------这不是老天在毁我李正吗?
姜副团长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他冲我几乎是吼了起来:李正你给我滚过来!
我狼狈地跟着去了姜副团长办公室。
小红也要跟上,被沈鑫拉住。
办公室里,姜副团长主审,周副团长旁听。我像是一名罪犯一样,感觉到了自己末路的到来。
姜副团长原地徘徊了几步,一拍桌子冲我骂了起来:行啊你李正,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糟蹋地方女青年他这样一说,就连周副团长也纳起闷儿来,疑惑地望着他。姜副团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快改口道:老实交待,究竟是怎么回事!
事情展到这一步,我觉得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于是将我和小红之间的诸多纠葛,如实道来。
姜副团长听完后,倒是冷静了不少。他将目光投向周副团长:老周,你看----
周副团长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李正同志,你这可是严重违纪!部队里最忌讳男女关系,你却屡屡触及。你简直是把姜常务的脸都给丢尽了!
姜副团长轻咳了一声,接话道:这样吧老周,你去找那个女青年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咱们再商量怎么处理。
周副团长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我呆立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姜副团长叼了一支烟,轻蔑地瞧了我一眼:像你这种不良青年,怎么能混进部队?你除了会搞男女关系,还能干什么?啊,告诉我,还能干什么?
我想为自己争辩几句,但是话到嘴边,却觉得是那般苍白无力。
姜副团长皱紧了眉头:一时痛快,千古留恨!李正我告诉你,这次没有人能够帮得了你!没有人!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多少次被领导处分,多少次被领导试图清理出部队,结果都挺过来了。而这次,似乎是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这一切来的太突然,让我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姜副团长说的对,这的确是我李正咎由自取。
事态进一步扩大,姜副团长就此事专门召开会议,研究通报。
很快我便得到具体的处理意见:安排提前退伍,档案里记大过一次!
躲过了无数灾难,这次终于有了灭顶之灾。而一直为了让我远离姜天天试图将我清理出特卫局的姜副团长,终于有了一个富丽堂皇的理由,安排我提前退出现役。
突然造访的小红,在沈鑫的算计之下,彻底地将我送上了断头台。所有梦都破灭了,只剩下苦涩和懊悔。
就这样,我再一次脱掉了军装,等待我的,将是被两名干部,遣送回原籍。
最终我并没有逃脱厄运,在两名干部的陪伴下,坐上了返乡的列车……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突然,那么令人猝不及防。
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那么令人猝不及防。历经了那么多次磨难,最终还是没能逃过被押送回家的厄运。我始终在想,这一切,是应该怪沈鑫呢,还是应该怪小红?
也许最大的责任人,不是任何人,而是我李正自己。
到达县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七点钟。两位送我回家的干部,在县直宾馆租了一个房间,然后联系到了我们县武装部的工作人员。
武装部黄副部长亲自赶来宾馆,请二位干部在宾馆下面的酒店里吃了顿饭。二位干部喝的是迷迷瞪瞪,虚张声势地就我的事情表了一系列的慷慨陈词,让黄副部长做好我回原籍后的思想工作。黄副部长连连点头称是。
本来两位干部想让我家人亲自来宾馆一见,进行交接。但我觉得这人丢不起,于是推说父母在外出差。后来在黄副部长的暗示下,请二位干部去洗浴中心洗个澡按了个摩。二位干部酒意缠身,差点儿‘失足’……最后黄副部长叫来了两个工作人员,留在宾馆里照顾二位干部。二位干部酒劲儿未褪,呜里哇呀地表了好一番即兴演讲,甚至还为我鸣起了不平。干部甲说,按理说都是大男人,犯点儿这样的错误,不至于被押送回家吧?干部乙说,是啊是啊,不缺任何零件,谁见了女人没感觉?你情我愿的事儿,凭什么就要被提前退伍?长处那个张和平,把服务处的好几个女职工都给祸害了,光为他打胎的就有仨。可人家现在还活的好好的,还被转成了正式职工……
二位干部豪言壮语一番,多少同情,多少怜悯。就念在他们这番话,我李正大受感动,决定给他们叫两个姑娘过来作陪,借以慰藉他们久旱的心。于是借着酒劲儿,我跑到前台让前台接待找大姐安排了两个还算水灵的小妹,登门服务。
之后我和武装部众人离开宾馆。走出宾馆的一刹那,我突然觉得,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自己因为男女关系一事受到了如此严厉的处分,竟然把两个押送我返回的干部当成了报复的对象!但不知为什么,我心里是正邪对立,既鄙视自己拉人下水的卑鄙做法,又觉得自己心里充满了报复的念想。
坐在武装部的车上,黄副部长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冲我伸出大拇指:李公子啊你真这个!准备再拉两个垫背的?
我笑说:黄叔我没你想的那么坏。当兵的也是人,也有那方面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