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过犹不及。贵妃得的宠眷已经是难得少有了,皇上这样做,只怕是给她招祸啊。纵然皇上抬出的都是大道理,但只要旨意一颁,那些心有不甘的人,还有自命道德君子的人,肯定会对贵妃群起而攻之啊。
“古往今来数一数,哪位皇帝是这样的?皇上这样做,只怕不会招来赞誉,反倒是……”
李署令捧着茶盏,望着在水面上浮沉不定的一片茶叶微微出神。
这消息确实让他意外,但又不那么意外。
“皇上毕竟是先帝的儿子,性情里还是有相象之处的。”
这句话让方夫人大为意外:“什么?”
不是她自夸,她的儿子和先帝那个糊涂虫哪里象了?根本一点儿都不象啊。
“先帝就是个拗性子的人,只要他想做的事,不管多少人劝阻,不管搬出来的道理有多少,那也是劝不住的。依我看,皇上英明决断,只要拿定了主意的事情,就一定要做成。”
方夫人不乐意了:“这怎么能一样呢。”
先帝那是任意胡为,皇上可不是,这怎么能一样呢。
自己的儿子自然是哪哪儿都好。
“也不知道他这一点是象谁了……”
先帝那么好色薄情的一个人,皇上却是这么个专一专情的性子。
李署令只是笑笑,看了方夫人一眼。
屋里静得很,只有茶香淡淡,袅袅不散。
用过一盏茶,李署令就起身告辞退下了,夏红殷勤客气,亲自送到了福晖堂门口,看着他走远了这才回转。
待得过罢上元节,出了正月之后,在礼部侍郎上折奏请筹备选秀事宜时,皇上便表露了不再选秀的圣意。
不是这一年不选了,而是以后都不再选秀了!这不就意味着,皇上的后宫不会再添置新人了吗?
这话已经令人耳目嗡嗡直响回不过神来了,待得皇上再说要遣散后宫,将后宫女子放还家,更是石破天惊,将众人都震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