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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蒙古亲王陪着弘历检验八旗骑兵,想着前日的事,他对跟在身边的傅恒道:“你这次来还没有去拜见过皇后,她很惦记你,去吧。”
傅恒不疑有他,在马上打了个拱,调转马头,回了营地。
思齐专门遣散了跟前服侍的人,只留下芷兰并两个小太监,想了想,到底委婉了些,道:“九郎今年也有二十二了,从前忙于差事,一直没有帮你说一门亲事,皇上昨儿倒是和我提了一嘴,帮你物色了一个。”
傅恒蹙眉,脸色沉下来,心中涌上淡淡的厌恶。
思齐瞧着傅恒面色不豫的模样,心下便了然了几分,她搁下手中的茶盏,正色道:“九郎,你早就该知道身为富察氏的一员,你的婚事决不许你自己做主,即便你有了心动的人也不成。”
傅恒撩袍跪下,“皇后娘娘,臣弟之心您是知道的,臣弟已经有了情有所钟之人,岂能轻娶她人为妇?那不是辜负了两个女子吗?”
思齐矜悯地瞧向自己这弟弟,命人将他扶起来,“九郎,此事虽然尚在商议,但依着万岁爷的意思,那便是已经定了的,难道你敢抗旨不尊吗?”说到最后,她的口气已经极为严厉。
傅恒垂,甩开那上来搀扶的太监,梗着脖子不做声。
思齐被逼得无法,她心中知道自己这个恶人是做定了的,思虑至此,她重重地一拍案几,“本宫告诉你,如今你那心上人在本宫手里捏着呢,本宫想要她生,她就能安分的活着,本宫要她死,她就会沦落到紫禁城最不堪的地方!难道你想她配个太监,给那种人欺压玩弄?!”
傅恒眼眶蓦地赤红,几乎要沁出血来,握紧的拳头‘咯噔噔’地响,他被人掐住了咽喉,扼住了命脉,想到可能连累她至斯,他就恨不得杀人。傅恒重重叩,“臣弟愿听皇后娘娘吩咐,只求您≈ddot;≈ddot;≈ddot;≈ddot;≈ddot;≈ddot;不要为难她,一切都是臣弟!”
思齐站起身,慢慢地走到傅恒面前,“富察氏一族的富贵都是万岁爷赏赐的,你既然冠了富察氏的姓,享了富察氏的荣华,就要为家族而活,只要你安分地娶了叶赫那拉氏的姑娘,本宫这个做姐姐的也跟你保证,你的心头好能安安稳稳地活到二十岁便出宫。更何况,眼下此事确实未定,若是你能建立足够的功勋,足以说服万岁爷赐婚,姐姐我也不愿为难于你,毕竟若翾确实是个好女子。”
额头触在华丽的羊绒地毯上,明明柔软温暖,傅恒却觉得一阵冰凉,皇上的恩典、家族的大义、心上人的性命像三座大山几乎将这如铁一般的铮铮男儿压垮,他慢慢直起身子,“臣弟领旨,只求皇后娘娘饶她性命!”
思齐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傅恒扶起来,“好生当差,让万岁爷更加赏识于你,这才是最为紧要之事。”
傅恒涩然一笑,眼睛里蓦然燃起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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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弘历大宴蒙古亲王。
蒙古亲王札萨克举起金樽,“大清皇帝陛下射虎之英武雄姿,吾等拜服。”
弘历亦举杯回敬,还没等说两句场面话,一只海东青搏击长空而来。
傅恒正要举刀护卫,细细一看那海东青脚上的镣子,暗骂一声:蠢材!偏生是若翾的那只,原本好端端的在架子上,这会子怎么飞出来的?
这只海东青本就是力气极大的,那细细的金链子早被它挣开,眼见下方有一只烤的半熟的黄羊,俯冲下来,惊着了一众陪侍的妃嫔臣工。
若翾咬紧下唇,若是冲撞了皇上,这只海东青怕是要没命,虽然是只畜生,可是她养护了那么久,岂能看着它没命?!当下打了个呼哨,清脆的声音直冲云霄。
那海东青一听若翾的声音,松开黄羊,直直地坠落在她手臂上,利爪险些抓破她的胳膊。
若翾摸了摸海东青的毛,“别怕。”说完,暗叹一声自己命途不济,跪在了一边,“奴才惊扰圣驾,罪该万死。”
弘历一时被那海东青吸引了目光,本就在心中赞了一声,如今见这个小宫女居然是这海东青的主人,更是有了兴致,朗声道:“这海东青是你的?”
若翾低垂着头,擎着那海东青,只露出一段白皙细弱的脖颈,“回万岁爷的话,是奴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