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璇听她这么说,更觉扎心,怔怔地流下泪来,她望向苏青鸾,“可不是嘛,前些时候令妃处置了我宫里的领太监小安子,过了两日,我就听到那小安子死在慎行司了,也不知我宫里的人何处得罪了她,她要下如此狠手,还不是拿着小安子扎筏子,下我的面子?”
苏青鸾正想说此事,没想到思璇自己提起来了,压低了声音,“妹妹就不觉着奇怪?那小安子并未碍着令妃的事,她何故打小安子到慎行司去?”
思璇狐疑,“那娘娘的意思是?”
苏青鸾啧了一声,眼中带着三分嗔怪、两分担忧,“本宫也只是猜测,许是小安子帮着令妃做了什么事,令妃容不下她,这才将小安子打到了慎行司呢?要知道,这些奴才呢,是最好买通的人了,妹妹又≈ddot;≈ddot;≈ddot;≈ddot;≈ddot;≈ddot;”
思璇握紧身上盖着的被子,眼中满是嫉恨,“她想来算计我?且等着吧!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苏青鸾垂看着她手上暴起的筋络,无声地嗤笑一声。
钟粹宫。
若翾命人将手中的小月饼、鲜果盒搁下,蹙眉走进寝殿,炕上的金翊陷入深深的沉睡,呼吸清浅,仿佛只要一阵风,就会消散。她望向站在一边饮泣的鸳鸯,“贵妃娘娘如此昏睡多久了?”
鸳鸯哽咽着压低了嗓门,“回令主子的话,总也有十几日了,昨日好容易醒了一会子,奴才服侍着喝了一点参汤,便又睡去了。”
若翾坐在床边,伸手握住那宛若枯柴的手,一滴泪溅在那灰白的指甲上,她才意识到自己泪流满面,“太医怎么说?”
鸳鸯咬紧下唇,将逸到唇边的哭声忍住,才道:“回令主子的话,太医都说≈ddot;≈ddot;≈ddot;不大好了,内务府那边将棺椁早就制好了,也≈ddot;≈ddot;≈ddot;算是冲一冲吧。令主子也瞧见了,最近喝的大多是参汤,求的就是吊命罢了。”
若翾阖上眼睛,长长的睫毛濡湿,满是泪珠,良久才道:“你放心,贵妃娘娘的心愿,总有一日我会助她达成,你≈ddot;≈ddot;≈ddot;好生照料娘娘。”
鸳鸯敛衽跪下,俯身叩,“奴才替主子谢过令主子,若说主子最放不下的,莫过于小主子了,只要十一阿哥好,主子≈ddot;≈ddot;≈ddot;≈ddot;≈ddot;≈ddot;”
这倒是个难得的忠仆,若翾亲手扶起鸳鸯,握住她的手,“我明白,好了,咱们这里先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我走了。”
鸳鸯送若翾出了正殿的门,倾耳以听,后院不再有嘶吼的声音,“舒妃处置利落了?”她施施然整理了衣裳,问道。
鸳鸯颔,“奴才把令主子的话告知了舒妃娘娘,从那以后便没再听到怡嫔的声音了。”
若翾眉目清冷,头上明晃晃的金饰折射着阳光,叫人不敢逼视,正要离开,洗梧的声音传来,“令妃姐姐。”
她转过头,望向洗梧,自从没了永玥,洗梧仿佛被人摄去了魂魄,瘦得厉害,颧骨突出,越显得那两只眼睛细长,“久不见舒妃妹妹了,妹妹可要保重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