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命是从,好个惟命是从,若翾嘴角展露一丝笑意,“张太医敏慧,本宫倒是欣赏,只是本宫听说太医除了负责来储秀宫请脉,偶尔还会去,景仁宫。”
张义之敛眉,眸中划过一丝精光,心中帘内的人看不见,但还是恭敬拱手道:“无论微臣伺候多少主子,但令妃娘娘才是臣往后要效忠之人。”
若翾拍拍手,“好,小德子,把东西给他。”
小德子满面堆笑,端着一个盒子走到张义之身边。
张义之疑惑地打开盒子,一张地契静静躺在盒子里。
“本宫并非信不过张太医,只是手底下用着的人须得在眼皮子底下才好,这张地契是补儿胡同的,隔壁便是我魏家宅院,太医何时搬进去,就是何时展示与本宫合作的诚意。”
张义之合上盒子,紧紧地握住,“微臣明白,明日便准备搬家之事,请娘娘放心。”说完,敛衽跪安之后,方才离开。
若翾满意地舒了一口气,和身边的鸳鸯对视一眼,“准备了这么久,很多事终于可以做了。”
鸳鸯眼中含着嗜血狂热的光芒,她直直跪倒,行了揖大礼,“奴才代主子叩谢令妃娘娘,娘娘步步筹谋,主子的血海深仇才能得报。”
若翾扶起她,“等功成之日再谢不迟。对了,鸳鸯,你往钟粹宫走一趟,东六宫需要人看着,此事不能少了舒妃相助。”她站起身,施施然往偏殿而去。
鸳鸯福身,疾步赶往钟粹宫。
转眼便是除夕之夜,白日里在乾清宫用膳之后,晚间太后于重华宫设戏。
焕春身着红褐色棉袍,头上略妆饰了两支金钗并纱堆的宫花,倒华丽。她手脚轻快地从桂中寻出一件大红色羽缎裳衣并缂金兰菊披风,递给小宫女。
若翾簪上一朵兰花,见宫女熏热了衣裳,展臂穿上,听见门‘吱呀’响了一声,她没有抬头,只是淡淡道:“舒妃那边怎么说?”
小德子深蓝色的棉袍上还沾着雪屑,顾不得拍打,弓身道:“回主子的话,舒妃娘娘那边说都准备好了,绝不会误了主子的大事。”
若翾‘唔’了一声,曼声道:“挑选的小太监都要生脸,要是叫人认出来可就麻烦了,还有下手轻点,别把人弄死了,她可有用着呢。”
小德子越恭敬,“奴才明白,安排的都是后院粗使的听差苏拉,定不会误了主子的大事的。”
抱夏端来掺了玫瑰汁子和香精的热水,若翾俯,蒸腾的热气氤氲着,皮肤越白皙嫩滑,才抬起头,瞧见门口的人,她不由得诧异,“和敬公主?”
永珏此刻已是二十五岁的妇人,脸上带着颐然的笑容,但因额驸被圈禁之事,眉间略带着几许愁绪,走到若翾跟前,福身道:“永珏请令妃额涅安,特来恭祝令妃额涅新春之喜。”
若翾面色一红,连呼不敢,这位公主可是见了皇后都不叫额涅的,她局促一笑,“公主甚少到储秀宫来,今儿怎么倒来了?”
永珏命人将年节贺礼拿进来,“永珏特来恭贺令妃额涅新春,您不欢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