苾芬将她扶起来,“眼下愉妃已倒,贵妃一派势力更加稳固,贵妃三子之中,永珩不入玉牒,没有继承大位的资格,百年年纪尚小,唯有十五阿哥永琰,他是贵妃亲子、庆妃养子,贵妃同庆妃因为永琰之故,越亲密,你可懂本宫的意思?”
委伊颔,“奴才明白。”
苾芬满眼一笑,同她继续畅游此地。
四宜书屋内。
众位阿哥放下书本,永瑆将自己新写的一篇书法递给永珩,“永珩哥哥,你瞧好不好?”
永珩才将文房四宝收在匣中整理妥当,笑着接过,“很好了,只是我瞧着不如八哥。”他拿过永璇的书法,“你瞧。”
永璇笑意温润,望向永珩,“弟,我过会子要去看内务府高恒给皇阿玛新送来的书法真迹,你可要同去?”
永珩摇摇头,站起身,“不了,忠勇公还让我去春和园习武,这便告辞了。”他对着众兄弟打了个拱,便出了四宜书屋。
永珹看着永珩离去的背影,“忠勇公亦是五弟的师父,五弟为何不同永珩弟弟一同去?”
永琪面色有些难看,只讪讪道:“今日便不去了,我也告退了。”说完,便脚步匆匆地走了。
永珹低声叹息,却瞧见身边的永璇脸上的笑意,“八弟,你?”
永璇回神,“怎么了?”他同永珹乃是一母所生,这般神情便极为肖似,“不早了,弟弟也先走了。”
原本还汇集了五六个人的书屋内转眼只剩永珹、永瑆、永璂三兄弟,永瑆和永璂一向不对付,哼了一声,直奔天地一家春而去。
永琪一路疾行,却不知要往何处去,昔日性存斋内尚有自己的额涅,如今她却闭锁深宫,再无出头之日,而自己这个儿子,却还不如封了贝勒的六弟、更遑论袭了郡王之位的四哥,他如今只是一个无爵的阿哥,虽然皇阿玛看重,但难保皇阿玛不会因额涅一时之错而失了对自己的圣心。
永琪靠在飞睇亭的柱子上,身后的坚硬冰冷更提醒他要神志清明,眼下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他缓缓坐在地上,伸出手捂住双眼。
这事,是做,还是不做!
海晏堂不远处便是早就修建好的方外观,方外观乃是弘历专伊帕尔汗她敬做礼拜之所,法线墙上更是绘有新疆阿克苏一带的风光,她看着故园之景,心中亦颇觉安慰。
维尔跟在她身侧,神情温婉而恭敬道:“主子,时辰也不早了,也该回去用膳了。”
伊帕尔汗纤手轻抚方外观上的壁画,低声道:“你说那贵妃厉不厉害?”
维尔看了看四周,“贵妃娘娘见微知著,且能利用周围人可利用之处,将愉妃所为步步揭,最为可怕的是,奴才至今仍然想不通,贵妃到底允诺了那太监什么,竟能让那太监出面揭愉妃恶行。”
伊帕尔汗望向海晏堂的目光,怨毒而清冷,“我自入宫,只能龟缩于此地,便连自己信仰什么,都受制于人,若是我还在天山之南,那≈ddot;≈ddot;≈ddot;≈ddot;≈ddot;≈ddot;”她收回手,两手对插,拢于宽大的真丝衣袖之中,“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