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什么?”若翾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望向弘历,“皇上是在怀疑奴才?”
弘历咳了一声,“是朕想岔了,你莫要动气。”
若翾垂,掩饰着坠落的泪珠,“皇上若是不信,可派人前去查证,奴才不会、也不屑如此。孰是孰非,自有公论。”
弘历站起身,亲自将她扶起来,拿出帕子拭去她脸上的泪珠,“朕累糊涂了,不该怀疑你,莫要生气。”
若翾胡乱点点头,伺候着弘历睡下,自己却一夜无眠。
翌日,弘历才起身,太后便急匆匆地自卷阿胜境赶来,“哀家听说皇帝囚禁了皇后,这是怎么回事?”她严厉的目光在若翾身上一扫,“难道又是有人在皇帝面前进了什么谗言?”
弘历扶着太后坐下,沉声道:“皇后犯了大错,瑞贵人之死与皇后脱不开关系,不可轻纵。”
太后蹙眉,指着若翾道:“难道又是贵妃生事!”
弘历叹息一声,“昨夜皇后命慎嫔送了一盒有毒的点心给十五阿哥,若不是瑞贵人先尝了一口,只怕此刻皇额涅已经失去了这个孙儿了。”
太后一愣,“皇后≈ddot;≈ddot;≈ddot;不至于此吧?”
弘历看着太后的眼睛,“皇额涅不必偏袒皇后,朕定会公平处置此事的。”
太后怫然长叹,“好吧,此事便交给皇帝处置。”
畅远台面临镜湖,极为幽静,苾芬随陈进忠自烟波致爽殿一路走了一个时辰才到,因在禁足之中,她自然没有步辇可坐,等到了畅远台之时,两脚已是极为酸软。
苾芬坐在殿内,撑着额头倚在椅背上,站在一旁的陈进忠见各处都已收拾停当,弓身道:“皇后娘娘若是没有旁的吩咐,奴才便先行告退了。”
苾芬拦住他,“瑞贵人确实吃了那盒点心≈ddot;≈ddot;≈ddot;死了吗?”
陈进忠停住脚步,叹息一声,“回皇后娘娘话,确实殁了,前去装殓的太监在瑞贵人齿间洗出了栗子酥的渣滓,指甲里也有,可怜瑞贵人,不过十九岁≈ddot;≈ddot;≈ddot;≈ddot;≈ddot;≈ddot;”
苾芬站起身,眼中含着恳求,“此事本宫着实冤枉,劳烦总管在万岁爷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陈进忠连声道:“奴才不敢,此事是万岁爷定夺,若是娘娘着实清白,万岁爷亦绝不会让皇后受冤屈。畅远台虽然偏远了些,但景致还是不错的,娘娘放宽心便是,奴才告退。”说完,弓身离开了殿内。
苾芬委顿于地,自镜湖上吹来的风满是凉意,她环住自己的身子,汲取怀中那微薄的暖意。
第二日,王进保便已然将四知书屋拾掇出来,一席素白泰西纱常服的若翾倚在榻上,望向窗外,婉和的遗体已经被送走,十九岁,花样年华便这样葬送,她合上双眼,泪水早已模糊视线,睁开与合上本就无谓区别。
焕春站在一旁,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