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者有意,无不唏嘘感慨,又细思极恐。
范小船被抓以后,供出了投毒陈君寻的幕后主使是袁金林,可是袁金林已经死了,死无对证。随后,他又供出了白美妙中毒事件始末。
这一开口,竟将青屏分管工业的副市长魏奇菲牵了进来,本来,白美妙是从魏奇菲住处抬出来的,令人怀疑,做个笔录实属正常。
魏奇菲接受侦讯时,言辞非常模糊,对包养白美妙一事他坚决予以否认,只说白美妙是他的朋友。至于白美妙为何一个人待在他的住所,久经沙场的魏副市长居然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来,尴尬之至,声称要给公安局长打电话。
鉴于魏奇菲在青屏政界所处的位置,公安局长十分谨慎。
办案民警接到公安局长的电话以后,在案件调查中也难得糊涂一回,最后,在有关魏奇菲的口供笔录上,帮魏奇菲把白美妙待在他家的原因写成业务公关,其它地方,看上去俱都雾里看花,
那个陈君寻,幸好秦粉来得及时,那碗羊肉汤他没喝多少,加上秦粉果断地将他转院到了上海,接受国内最先进的排铊治疗,才免于就此报废。
专家告诉秦粉,好在陈君寻毒性物质摄入量不大,又救治及时,毒素没有伤及陈君寻的大脑、四肢和视觉神经,康复估计只是个时间问题。
秦粉问:“能不能完全康复?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医生只得承认,这要看陈君寻的造化了。
秦粉一听,悬着的小心脏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落点。
直到一个月以后,出院多时的陈君寻应邀与秦粉来一场巫山云雨,健硕的体魄与敏捷的思维一并通过秦粉考验,秦粉方才长长舒了口气。
而白美妙可就悲惨多了。几个月以后,人们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白美妙,她的头长出来不久,复又开始脱落,像是挽留不住。她的肢体开始变得僵化,眼睛呆滞,反应非常迟钝。
病毒已经侵占了白美妙神经,她不具备独立活动能力了,她的视力和记忆力正如落潮的江水急速衰退。最后,实在没有办法,白美玲只得将她送到美国治疗,抱最后一线希望。
一代风流小辣椒,因为还不起的风流债,遗憾地就这样草草谢幕了。
在匆忙而繁乱的人世间,相聚是短暂的,分手才是一种永恒,即便小恶的缠斗终将从善,大善的惜悯终究成空。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造化弄人,命中有数。
在这个世界上,有人适合唱高音,有人适合唱中音,有人适合唱低音。高音的民族歌曲唱得好,不一定就能唱好通俗,低音的通俗歌曲唱得好,又不一定唱好美声。只要你在某一方面有所特长,就能有滋有味地生存下去。
而在官场混则是不同。
在官场混,不仅高中低音要转换自如,还要求你同时唱好民族、通俗和美声。
官场就是一个T型台,高音挑不起来的时候,若有大片掌声帮你掩盖,你就是政治明星。反之,嗓音走调,你必调走。
青屏官场的T型台上,早已山雨欲来了。那些官椅下锈蚀的螺丝钉,已经到了非换不可的时候。
这一天,常居安去唐州拜望他的老上级,唐州市长孙正道,顺便向老领导汇报近期工作成绩。
刚一见面,孙正道就说:“常市长,你来得正好。你不来找我,我也准备找你呢。”
“哦?”
常居安听后一怔,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但从孙正道不太真实的笑容里,他觉得坏事居多,迟疑片刻,便问:“领导有什么指示,请讲。”
孙正道说道:“不能叫指示,是民主商榷。昨天,佟书记和我碰过头,听他话音,他有意将你调到唐州工作。”
“调到唐州?”常居安颇感意外。
他想,这么大的事情,老领导不提前给他通通风也还罢了,身处唐州组织部的柴冬梅怎没听到一点风声呢?
“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