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梅如雪,风云轻十年来第一次见到。有些怔怔的反应不过来,眸底是一片讶异。
“七小姐,是卑职失职!拦不住雪公子,请七小姐责罚。”张彦快步的走进来,跪在了风云轻的面前。
“连皇宫都拦不住他,更何况区区一个风府。没事儿,你下去吧!”风云轻收起讶异之色,对着张彦摆摆手。声音平静无波。
“多谢主子体谅!”张彦心里一暖,此时却是心悦诚服的效忠风云轻,将七小姐改为了主子。站起身退了出去。
“你又来做什么?”风云轻看着梅如雪蹙眉。这样的梅如雪,她看不透。如果他今天是特意这样惊艳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的心掀起波澜的,那么无疑他做到了。因为这样的梅如雪,让她感受到了危险。
梅如雪眸光流转,笑看了风云轻一眼,缓步走上前来,一撩一摆,坐在了雨烬的对面,挑眉看着雨烬,不答风云轻的话,声音清润清凉:“来一局?”
雨烬一直静然而坐,看着梅如雪缓步走来,眸底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白皙的指尖微挑,抚平了棋盘上的残棋,款款而笑,朱唇轻启,声音低沉温润:“好!”
如玉的指尖执起一颗黑子,梅如雪不看风云轻一眼,优雅的落在了棋盘的正中心。抬眼看了雨烬一眼:“请!”
雨烬看到梅如雪将黑子落到正中,微微的讶异了一下,便浅浅一笑,白皙骨节分明的指尖执起白子,落在了期盼的一个死角,抬眼看了梅如雪一眼:“请!”
梅如雪再次一笑,面色不变,又执起黑子落下。雨烬也执起白子,你来我往的走了起来。红衣风华绝代,黑衣清华倾艳。皆是优雅天人,高贵非凡。
风云轻看着梅如雪,半响又将目光移开看向雨烬。二人似乎将她摒除在外。秀眉微蹙,半响后揉揉额头,一定是她眼花了。便不再理会,伸手推开了云伴月紧闭的房门,抬步走了进去。
房间干净整洁,纤尘不染。风云轻站在门口,扫视了房间一圈,也不见任何异常,便将目光定在云伴月的身上。
只见云伴月半躺在软榻上,青丝有些微的凌乱低垂,白玉的俊颜眉宇间有隐隐的疲惫之色,一双平静如湖面的眸子,波光里有隐隐的血丝显出,视线看向窗外优雅端坐下棋的梅如雪和雨烬。神情淡漠。
当风云轻推开门,云伴月缓缓的收回视线,定在风云轻的身上,声音清凉:“你进来干什么?出去!”
风云轻看着云伴月,微微蹙眉,她今日倒是谁也不着待见了么?既然能摆这副脸色给她,看来也没什么事儿,点点头,风云轻刚迈进来的脚撤了回去,转身关上门走了出去。
看见风云轻居然真的关上门走了出去,一张淡漠的容颜瞬间一片阴沉如雨,薄唇紧紧的抿着,自成一字。袖中的手紧紧的攥了一下,又松开,低头看了自己的手心一眼,再次抬头,又恢复神情淡漠的看着窗外。
没有听到云伴月的声音,看来这次是不同以往了。风云轻关上的门再次推开,一只脚又迈了进来。
再次的听到声音,云伴月转头,看到风云轻又站在门口,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又淡漠的转过头,这次到没有说赶她的话。
“你要是不再让我出去,我可进来了哦!”风云轻好笑的看着云伴月。心底叹息,没想到仅是一夜他就受了一圈,想来昨日的情形是相当的惨烈。
“愿意进来就进来,不愿意进来就滚出去!”云伴月的声音很是不好,带着些僵硬和干裂。
风云轻努努嘴,进来是用脚,滚出去她还没试过究竟要怎么滚?还是习惯些好,便关上门,抬步走了进来。坐在云伴月身边空出的一块软榻上看着他。
云伴月的声音有一瞬间的僵硬,便再次神情淡漠的看向窗外。
风云轻也顺着云伴月的视线,看向窗外,现这个角度的视线很好,不但见梅如雪和雨烬的神情一览无余,而且还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棋盘上的落子。
相思阁没有一丝风,院中草木尽毁还没补修。两个人端坐在院中,自成一道风景如画。棋盘上的棋局都是沉如大海平静,看不出任何心思。而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丝笑意,也同样的看不出来半分的想法。
风云轻不由得赞叹,这两个人……当真是……当真是……
她心里想着用什么词形容现在给他的感觉恰当,想了半天,也没有合适的词来形容她现在的感觉。梅如雪和雨烬,这一局棋,她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