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祎才从马场回来,就被大夫人跟前的访晴给请了过去。现在对着家里人一一安顿下来,瑞祎也看清楚了跟来的都是什么人,这一看当真是有些吃惊,没想到原侯府家生子基本上都跟着来了。像是大夫人等人跟前伺候的丫头们,是一个都没留下的。
访晴以前在侯府的时候,对瑞祎就很是恭敬和善,时常会透露些消息给她,两人处的还是很和睦的。现在相逢之后,随安公府都是因为瑞祎存在的,访晴待瑞祎更是不敢马虎了。笑盈盈的迎上来,先施了一礼,这才笑着说道:“给九姑娘请安,大夫人让奴婢请您过去商议事情。”
“快起来,你跟我还摆这些虚礼做什么。”
瑞祎伸手虚扶了访晴一把,访晴现在可不敢托大,哪里还敢让九姑娘扶,忙侧侧身自己直起身来,笑着说道:“九姑娘您怜惜奴婢,我可不能做那不知礼的人拖累您,那可是我的罪过了。”
瑞祎闻言就笑了笑,随着访晴往正院走。
随安公府还是一东一西按照大房二房分成两片,大夫人不愿意跟二夫人一个锅里搅勺子,这样分开单过,各开各的饭,大事儿公府出头,二房不用自己出银钱而是走公账,二夫人巴不得呢,大夫人也轻快。
二房跟来的还有三个儿子,再把西边分隔开,一个儿子一处院子,再加上二夫人住的正院,其实也并不是很宽敞,不过也够住了。大房这边虽然没有三个儿子,但是却还有没出嫁的瑞祎,这样一来还是要分出三处院子,外加正院,不过这个爵位是大房的,住处要比二房宽敞些,二夫人心里不满但是嘴上也不敢说的,顶多背后嚼两句舌给儿媳听也就算了。
狄戎风俗要比大燕宽容,也不分什么前后院,男女要严格分开养,但是大夫人素来严谨惯了,虽然对于这边房子的布局有些不满,但是这房子人家就是这么建的,也只能约束着下人们规矩更严了。
这次封了公爵,大家都开心,除了二夫人很是不满,原以为千里迢迢的来,他们二爷怎么着也能捞个恩赐的,结果屁都没有,喝着荣耀都是在大房,心里自然不甘心。要是以前,二夫人一定吵着要热闹热闹喜庆喜庆,这次却是一句话都没讲,可见是心中犹郁气。
瑞祎一脚进了屋,就看到大夫人手里拿着册子不知道在看什么,旁边九姨娘也同样拿着册子,大夫人念一句她就跟着看一眼,瑞祎知道这是在对账册,笑着给两人问安,快步走了过去挨着大夫人坐下,笑着问道:“这些东西给杨妈妈带着人对一对就好了,母亲就不要辛苦费神,要仔细自己的身体为重。”
大夫人闻言就笑了,拍拍瑞祎的手,这才语重心长的说道:“就算是信得过的积年世仆,做主人的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过问的,不然下头的人摸准了你的心思,谁知道会不会私底下爱作怪。很多大家都是从这里头烂起来的,怎么能贪自己一时舒坦呢。”
“是,母亲教训的是。”瑞祎话虽这样说,还是把账册收起来,九姨娘就在一旁笑,也不开口插话,静静的坐在那里。瑞祎看了九姨娘一眼,对着她一笑,这才又说道:“母亲叫我过来是为了何事?”
大夫人让人送了茶上来,抱怨一句,“还是茶喝的惯,这边的那个奶什么茶的,一股子膻味。”
瑞祎也是喝不太惯的,就道:“每年到了新茶下来的时候,让人去买些回来就是。初来乍到,这边的饮食习惯还是要慢慢适应,实在适应不了也没什么的,反正母亲带了厨子来。”
大夫人笑了笑,就看着瑞祎说道:“找你来是想问一句,咱们开了府要不要宴客,这事儿我也没别人可问,大家都不懂的这边的风土人情。”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看着瑞祎又说道:“更何况,这件事情不是小事儿,也不知道宴客是好还是不好。不宴客又怕落人口舌目中无人,街上小无赖到了新地方还知道拜码头呢。若是大张旗鼓的宴客,又恐被人讲行事张扬不知收敛,真是左想右想都为难,这可怎么办好?”
瑞祎被问得一愣,她还真没仔细想这个问题,被大夫人看的一呆,“我没想这个,要不我问问汗王再说。”大夫人这样一说,瑞祎也有些犹豫起来。
听着瑞祎这样随口一讲就要问问汗王,大夫人也是被惊了一跳,抚着心口说道:“这种事情汗王哪有时间过问,再者说咱们的家务事,这么点事儿你还要请教汗王,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看着大夫人惊悚的神色,瑞祎这才现一个问题,她跟呼赤炎的这种相处的情况,好像跟大燕是完全不同的。瞧着大夫人被她吓成这样,瑞祎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才是最妥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