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关押的,永远都是重刑犯。如果没有意外,凡是进入天牢者,都不可能活着出来。
牢头叶晓天今天特别的高兴,因为今天又收押了一名钦犯,而且还是终身监禁的那种。
作为牢头,盘剥重刑犯可以说是他最大的黑色收入来源之一。一般而言,会关进这里来的大多都是官员权贵。即便只是他们身上,都能搜出不少值钱的玩意儿来。
所以叶晓天最喜欢的是死囚,其次就是终身监禁了。
哼着小曲儿,叶晓天迈着八字步一步三摇的到了今天那钦犯的单间,打开外面一层铁门,叶晓天走了进去,里面还有层内门,不过这内门是由茶杯粗的铁栅栏构成的,防止钦犯越狱,又不影响内外人的交流。
把外面的铁门虚掩上,叶晓天笑眯眯的看着这个新入的钦犯:“吴尚书?吴大人?呵呵,歇着呐?”
新入的钦犯正是今天擂山河鼓告天子状的礼部尚书安庆侯吴启松。
此时的吴启松身穿囚服,双手双脚都戴着雕刻着法阵禁制的枷锁。披头散就像是疯子一般,而在他的额头上,烙得黑里透红的伤疤呈现了“叛国”两个狰狞的血字。
叶晓天并不担心吴启松会越狱什么的,那手铐脚镣上的法阵禁制能够禁锢传奇境大修士的修为,很安全。
对于叶晓天的话,吴启松充耳不闻。此时吴启松正坐在石床上,低垂着头,双目空洞的凝视着前方,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叶晓天也不着恼,笑嘻嘻的道:“咳咳,吴大人可能还没有认清楚形势。嗯,那就让我来给吴大人讲一讲吧。呵呵,吴大人,在外边儿,您是礼部尚书,是安庆侯爷。
“可是到了这里边儿,您就什么都不是了!明白吗?您就只是个等死的钦犯而已!呵呵,别以为您还能出去,不瞒您说,我叶晓天在这里当差十年了,就没见过哪个人进来还能活着出去的!
“不过,料想您今天进来的挺匆忙的吧,家里边儿还都没安排呢吧?不如这样您看怎么样?我呢,帮您老给家里传个信,也让家里边儿心里有个数,对不对?
“可是咱是担着掉脑袋的危险,给您传信。万一走漏了风声,说不定就是杀头的罪。您老也不忍心我们白死吧?
“呵呵,反正您也出不去了,这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不如就周济下我们兄弟吧。您是终身监禁,以后少不了用得着我们这些小人物的时候,呵呵,就当是结个善缘,您是聪明人,咱们来日方长呢对吧?”
叶晓天这番话说的真是软硬兼施,说教威胁,全都有了。不是第一回干了,叶晓天轻车熟路,他相信自己这套说辞拿出来,应该足够说服这个新来的老头了吧。
谁知道他说完之后,半晌都没有等到回音。眼看着吴启松坐在那儿仿佛泥塑的菩萨似的,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真是让叶晓天等的鬼火冒。
****这死老头还挺抠!叶晓天没那么多耐心伺候个终身监禁的钦犯,他换了张脸,冷冷的道:“老头!不见棺材不落泪是不是?哈!都到这一步了,还装什么高贵冷艳啊?好,跟爷玩一二三木头人是吧?来来来,爷今天陪你慢慢玩!”
说完叶晓天掏出钥匙打开了旁边铁壁上的一扇小窗,露出了里面一排精密的小型法阵,这些法阵都是跟刑具相关的,专门配在这里给牢头们收拾不听话的犯人用的。
先选了个口味轻点儿的法阵,叶晓天启动之后,就见吴启松那边出一声闷哼。
只见他身上的手铐和脚链正在渐渐的从黑变红,这是火刑。启动之后,手铐和脚链会逐渐迅速的变热烫,最后会宛如从火炉里取出的烙铁一般。
眼看着吴启松的手脚上飘起了袅娜的青烟,空气中散着烤肉的香味,叶晓天得意的笑道:“怎么样啊老头?好不好玩啊?哈哈哈还高贵冷艳不了?嗯?还玩不玩一二三木头人了?嗯?老头,再不说话,别怪爷再给你来点儿更刺激的哟!”
“你……会……后……悔……的……”吴启松终于开了口,他的额头上沁满豆大汗珠,炙烤的痛楚让现在修为被封印的他等同于凡人,即便他现在突破了传奇境也难以承受。
“呀!还死鸭子嘴硬!”叶晓天骂骂咧咧的,刚想再启动别的法阵,忽然就见那扇虚掩着的铁门被人从外边儿推开了。
在这天牢里边儿嚣张惯了的叶晓天连掩饰一下的意思都没有,一边往法阵上按去,一边回头骂道:“谁啊!次奥!没看到爷在里边儿办事儿吗!”
“吱呀”一声,铁门敞开,当先走进来一人,尖厉又阴柔的声音斥道:“你是谁的爷?”
“你”叶晓天刚想骂人,蓦然看到此人衣着穿戴竟然是宫里的公公,他吓了一跳,但十年的牢头经验让他迅速冷静下来,拱手沉声道:“这位公公,下官是牢头叶晓天,这今日新到的钦犯想要闹事,下官正在给他上手段。”
“下官?”那人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区区一个牢头,也有资格在咱家面前自称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