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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漫漫长夜,尽是折磨

凌爵轻勾唇角,定在秦南君身上的目光让她相当不自在。

“我还是去换了——”

“本以为你会毁了这件衣服,现在看来,有些出乎意料啊。”凌爵幽幽道,而后看向店员,“两件都包起来。”

“……”

秦南君错愕的看着他,他这是……夸她了?

凌爵起身结账。

奶奶可笑开了脸,嘴里一直念着,“别人有情侣装,母子装,闺蜜装,我和小南君有祖孙装!”

“……”

凌爵手上的购物袋越来越多,奶奶像是不会疲倦一样,神采奕奕的拉着秦南君出了服装店,进了鞋子店,又绕了珠宝店还逛了内衣店……

一直到中午饿了,才去了百货大楼西餐厅进食。

奶奶去了洗手间,秦南君坐在凌爵对面,不由疲惫的叹了口气,“奶奶哪来的精神……”

“所以让你昨晚早点睡。”凌爵向服务员点了餐后,说道。

“……”

“中午多吃点。”

凌爵再一次好心提醒,秦南君眨了眨眼,“还没结束?”

他轻笑,算作回答。

“……”

秦南君撑着下巴,心下不禁起了好奇,“凌爵……你为什么这么顺着奶奶啊?”

他明明那么抗拒老狐狸,也不把王淑这个继母放在眼里,还有那些个大伯小姑,他一张嘴也是毒的六亲不认,却唯独对奶奶百依百顺……

“她年纪大了。”

“老狐狸就年轻吗?”

“她是女人。”

“我也是!”

“你不是。”

“……”

秦南君被凌爵毫无犹豫的回答堵得语塞……

凌爵见她要火,笑笑淡淡道,“奶奶……和别人不一样。”

“……”

秦南君眉头松开,不一样……确实不一样,这么大的年纪实在活泼过头了!原来……凌爵喜欢这样活泼的啊……

“别乱想。”

凌爵见她眼珠子转了转,便知道她又往偏处想。

“……”秦南君无语,她想什么他都知道?!

“以后相处的久了,你自然会知道她的不同。”

“你们在聊什么?”

奶奶回来,坐在秦南君身边,一脸兴致的问道。

秦南君轻笑出声,“我们在说奶奶真精神!”

“哈哈!小南君,你说是这么说,其实心底下觉得我这个老太婆很烦人吧?”

“怎么会?”

秦南君有些无语,奶奶的精神不仅是因为她像个老顽童一样既赶潮流又有主见,还因为她的优雅,对,优雅。

奶奶看起来干干净净的,无论穿什么衣服都显得很适合,也很得体,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是个异类,反而会被她感染。

或许是因为奶奶在法国住的时间长的原因,法国女人和中国女人很不同,法国女人无论何时都会保持自己的优雅,她们对生活和美的追求不会因为结婚生子而改变,但中国女人受传统封建思想熏陶,嫁了人,有了孩子之后,一切都以家人和孩子为重心,往往会不再追求自身的美和生活的乐趣。

秦南君在想,将来她如果到这个岁数,能不能活像奶奶一样……

“不过也是,小南君应该不会嫌我这个老太婆烦的,毕竟小南君的爸爸和我性格很像,小南君早就习惯了吧!”

“……”凌爵抬眼。

秦南君微微有些愕然。

其实不能说是习惯,而是怀念,毕竟脑中已经有了两年多的空白。

奶奶冲秦南君笑了笑,“我昨天不是和你说了么?我认识你爸爸哟!”

“……”

“我很喜欢你爸爸那样的企业家,他很与众不同,无论为人还是处事,总让人眼前一亮。”

“奶奶……怎么认识我爸爸的?”

“哈哈!秦氏集团上市的时候,奶奶我可是第一大股东哦!”

“……”秦南君一愣。

凌爵倒是并不惊讶,这些他都知道。

“你爸爸的名字不是很有意思么?擎天柱擎天柱,变形金刚里汽车人的领导人,我一直说,你父亲是个了不起的企业家,可不是所有从商的都可以叫企业家——”

“奶奶,先吃东西吧,面都要凉了。”

秦南君打断了奶奶的话,不想再听下去了……听得越是多,心下越是觉得难过……

一个了不起的,曾经让所有人都对他竖起大拇指的男人,最后在企业陷入危机之时,抛弃了子女,抛弃了企业几千名员工,走上绝路……

不是很讽刺吗?

她切着牛排,然而这牛排好像烤的过了头,怎么这么难切呢?!秦南君有些不耐的切的咔咔作响!

凌爵的手伸了过来,秦南君微愣,只见他把她的厚牛排端了过去,把自己面前早就切好了的牛排和她换了换。

“……谢谢。”

奶奶看了眼凌爵的举动,心下错愕之际却也划过一抹……欣慰,眼里的复杂和内疚一闪而逝,不见影踪。

“吃完饭,去看电影吧。”凌爵提议道。

“我都可以啊,只要奶奶想去,我没意见。”

“是不是有部片子叫《同桌的你》?”

“……”

“……”

……

漆黑的电影院里,他们的位置选的不错,不前不后也不偏。

凌爵坐在中间,奶奶和秦南君坐在两边……

秦南君有些郁闷,不懂黏了她一天的奶奶怎么突然就不高兴和她一起坐了。

他们看的片子其实很不应景,尤其对秦南君来说——《同桌的你》,当然对凌爵这个再过两年都三十的大男人来说也没什么感触。

唯一感到兴奋的人就是奶奶……

一手捧着爆米花,一手拿着可乐,像个豆蔻少女。

“凌爵,奶奶为什么想看这个片子?”

凌爵把手机递给秦南君,她看着手机屏幕上关于《同桌的你》的剧情介绍,一个关于青涩初恋的故事……她一头雾水。

他轻声道,“因为她和老爷子就是从初恋走到头的。”

“……”

秦南君愣了愣,“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不代表就不会产生感情。”凌爵看了眼秦南君。

“……也是。”说完,两人都觉得有些尴尬……

不过秦南君总觉得那个年代的人,现在都七十多岁,哪里还会提什么感情之类的东西……

“你们叽叽咕咕说什么呢?都开始了,嘘——”

秦南君忙噤了声。

凌爵打了个呵欠,初恋……对女人来说都是一样的,不管年轻的还是年迈的。

果不其然……

电影才放一半,女人的吸鼻子声,压抑的哭声慢慢便随着剧情的起伏而响了起来……

突然,他被人捅了两下,凌爵看向奶奶,只见奶奶冲着他挤眉弄眼小声道,“牵手牵手牵她的手啊!”

“……”

“快,快啊!你怎么这么迟钝?!”

奶奶看着前面几排的男人动手的动手,动嘴的动嘴,自己的孙子竟然在打瞌睡!心里那个急啊那个郁闷啊!

凌爵一僵,看了眼认真盯着屏幕的秦南君,又不由瞄到她放在腿上的手,她偏偏今天还穿了条裙子,百褶边落在膝盖以上的位置。

奶奶在旁边不停地捅着他……

凌爵被这个气氛带的莫名紧张起来……牵她的手也没什么,但这一刻,他就是……

屏幕上的剧情越演越烈,男主角的吻落在女主角的唇上,可奶奶见凌爵还没有动静,急的都要叫出来了,这时——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奶奶身边的中年男人要出去,前排和后排之间的空间本来就小,一个体型略胖的男人走过更是不方便,他擦着凌爵的腿走了过去,凌爵不由抬眼看了这男人一眼,不看没现,这一看……

这男人长的贼眉鼠眼,而此刻这鼠眼正撇在秦南君的大腿上……

“小姐,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秦南君皱了皱眉,腿收进来了点——

“诶呀——”男人一个趔趄!

秦南君眼看着男人就要扑倒在自己身上,他的两只手往下一撑,便要落在秦南君的大腿上——谁知,“意外”却不如男人预料的展!

凌爵凑了过来一手便抵住男人的胸口,轻笑,“先生,小心。”

“……不好意思。”男人一脸歉意,对上凌爵戏谑的眸子,眼里闪过一抹尴尬,而后继续往外走去。

凌爵看了秦南君一眼,脱下外套扔在她腿上,“腿这么粗,还穿这么短的裙子。”

“……”

奶奶偷偷的瞄了过去,乐呵呵的偷笑着,但是见凌爵的手收了回来,又忙捅了过去,“牵!牵啊!”

秦南君像是听到了什么,忙看向奶奶,凌爵心一横,伸手便紧紧握住她的!

“你干嘛?”

秦南君小声问道,下意识就想甩掉。

“奶奶要我牵你的手。”

“……”秦南君一僵……微微斜过身体,一脸得意的奶奶落入眼里,没再动弹,任凌爵牵着。

凌爵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屏幕,在奶奶面前演戏,秦南君自然会配合,这么简单的事,他不知道自己刚才干嘛紧张……

她的手很软,很细……握在手心不大敢用力……用大了,怕捏疼了。

“凌爵……”

秦南君看着大屏幕,突然开口。

“恩?”

“我困了,借肩膀靠一下。”

“……”

沉沉的脑袋又靠了上来,他微微侧,借着屏幕的白光,他看着她紧闭的眼睛,长睫湿湿的……

凌爵心一紧,看向大屏幕,正是男女主人公分手的片段……

不用猜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心又是一横,他低头便吻了她。

“……”

奶奶忙一把捂住张大的嘴,下一秒便拿出手机对着他们便是一阵狂拍!

而后不管三七二十一便给她家老头子!

秦南君错愕的睁开眼睛……

凌爵松开她……

“你在什么神——”

又是一吻,不是落在唇上,而是落在她的眼睛上……

“秦南君,我真不是那么大度的人,借你肩膀靠,还让你去想别的男人。”

“你TM——”

“嘘,奶奶看着呢!”

“……”秦南君鼓着腮帮子,被吃了豆腐,她还不能作!一双眼睛死死瞪着他,他是不是管的太宽了!连她想什么都要管!

凌爵扬了扬眉,又像个没事人一样端正坐好。

秦南君擦着嘴,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谁给她短信了么?她点开,是个陌生号码:

当初你父亲为什么会被逼到跳楼的地步,想知道么?

秦南君心一紧,是谁?

————

一连几天过去了,秦南君总是时不时盯着自己的手机呆,那天电影院里收到的短信一直让她很在意,之后她回拨了过去,却一直没有人接,回短信,也没有任何回应。

那人是谁,那条信息又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会被逼到跳楼的地步?

“烦死了!”秦南君趴在办公桌上挠着自己的头。

凌爵抬头睨了她一眼,她最近时不时就是这个状态,但他却一直没有开口问。

秦南君偏过头看向凌爵,见他低头拿着笔在画着些什么,不由无精打采的问道,“凌爵……你在干嘛啊……”

“解题。”

他淡淡道。

秦南君扬眉,不由起了好奇心,“解题,解什么题?”

凌爵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不久前听别人说起一个理科生用数学题追女生的故事。”

“用数学题追?”

秦南君愣了半秒,心下升起股不好的预感,她起身走到凌爵面前,看着他手下的A4纸上画着一个巨大坐标,坐标旁有一道数学题,又是字母又是数字看似会非常头疼的数学题!

但对秦南君来说却是非常熟悉的一道数学题。

凌爵的铅笔在坐标上一边勾画着各种抛物线一边说道,“那个理科生很喜欢一个女生,他总是问那个女生喜不喜欢他,但那个女生却一直没有给过回应,后来那个理科生就出了这么道题给女生,说,把这道题的答案给我,我就不问你喜不喜欢我这个问题。”

“……”

秦南君僵住,她定定的看着凌爵。

他说的分明是——

“你说现在的女孩子怎么那么笨?这种测基本智商的题竟然做不出?”

秦南君一僵,呵呵……

凌爵的笔放了下来,A4纸上干干净净的坐标上画着一个大大的爱心。

秦南君看着这道题……

她咽了咽口水,这道题确实不难,但对数学一直是弱项的她,这道题却卡了她很久很久……虽然做出来之后,才觉得简单过了头,后来上网查了查,没料到竟然是测智商的题,当时她很想冲到宋厉晟面前骂人!

因为宋厉晟说,这是道很浪漫的数学题!

可秦南君不仅不觉得浪漫,相反的有种被当成弱智的感觉!

抬眼看向凌爵,他眸中含笑,幽幽道,“你说被理科生用这种数学题追到的女生,智商该有多低?”

“……”秦南君被噎住。

“你这什么表情?该不会……你被这样追过吧?”

“谁被这样追过了?!”秦南君白了他一眼,“这种题,我看一眼题干就知道答案了!”

她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她确实没被这道题追过,而且现在,她也确实看一眼题干就知道答案了!

凌爵笑了笑,把纸揉成团扔进了废纸篓,“也是。”

“不过凌爵,你说的好像你追女生的手段就很高明一样,介不介意分享一下?”

秦南君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凌爵微微抬头,“我要是想追一个女人,就会直接把一大片她非常想要的别墅区抢到手,然后再送给她。”

“……”

——————

PS:亲们,君君万更哟~你们就勤快点粗来冒泡推荐桑好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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