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脚步一顿,面上带了丝丝尴尬,做胆怯状就有些不敢抬脚往前的样子。此时正房帘子后面黎氏的大丫头惜香,正盯着夜晚的脸看,瞧着露出这样的神情,这才掀起帘子带着大大的笑容走了出来,开口说道:“二姑娘来了,夫人正念叨您呢,就怕天冷您的身子骨受不住,让奴婢出来接您。”
夜晚看着惜香露出一个感激地笑容,用帕子掩了嘴轻咳一声,这才道:“让夫人担忧是夜晚的不是了,夫人昨儿个睡得可好,这天一冷腿还酸痛吗?我正给夫人做软垫,只是手笨人拙,做了这许久还未完成,实在是羞愧的很。”
惜香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一边引着夜晚往里走,一边说道:“夫人知道二姑娘身子骨弱,寻常也不让您费神,就怕伤了身子,咱们府里有针线房呢。您有这份心,夫人就很开心了,二姑娘晚上可不要熬灯,夫人知道了定是心疼的很呢。”
“不过是我的一片孝心,我别的并不出色,唯有针线还能见人,只盼着夫人别嫌弃。”夜晚又咳一声,抬脚进了内室便不再说这话。
惜香也停住了话头,放下了帘子,这才笑着转过了屏风对坐在上的黎氏说道:“夫人,二姑娘来给您请安了。”
黎氏穿着枣红色泥金刻丝团花纹长袖褙子,青色马面裙,头梳反绾髻,插着赤金嵌宝的大金簪。一双眼睛看向夜晚,神色淡淡的,开口说道:“让她进来吧。”
夜晚这才转过屏风,走了进来,先给黎氏行礼,“见过夫人,今儿个来晚了,还请夫人责罚。”
黎氏一向不喜欢庶子女称呼她为母亲,因此夜晚一直叫他夫人,索性她也不愿意对着这个女人喊母亲,这是侮辱了这个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