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墨气得直跳脚,瞧着龙椅上的男人,此时脸上的那一团阴云,让人瞧着就觉得心惊,胆颤,连话都不敢跟他说。
二姑凉素来是个爱惹祸的,只是没想到这回这样大胆,居然都敢离宫出走。
严喜更是话都不敢说一句,人是从他手上丢的,尊贵的皇帝陛下没要他的小命,已经是看在他伺候的多年情分上,此时垂着头立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喘。
慕元澈看着手中的信,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夜晚居然知道了当年的事情,该死的夏吟月!他的雪娃娃那般的骄傲,怎么会容许自己是个不洁之人呢,可是,她也不应该就这样走掉,就算是要寻访真相,难道就要偷偷走掉吗?
可是,同时慕元澈心里其实也明白,雪娃娃之所偷偷走掉,是因为无法面对自己。想起不久前她还跟自己说,不管她在不在,都希望他一世安好的话,原来那个时候她是在跟自己告别吗?
他得有多迟钝,都没有察觉她的变化!如今他只恨自己为什么不再细心一点,再细心一点,她的雪娃娃就不会一个人承受那样的悲伤跟绝望。换做别人,慕元澈知道别人恨不能将这些事情当做没生过,只要自己不计较,她们就能得过且过。可是,雪娃娃是不一样的,正因为这样,慕元澈才更会心急,尤其夜晚的身边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柔福宫的人她一个没带,更令人不安。
“皇上。”王子墨瞧着慕元澈不言不语,那浑身散的杀气虽然有点腿软,可是还是硬着脖子喊了一声。
慕元澈缓缓的抬起头,看着王子墨,开口说道:“朕亲自把人追回来,如果朝中有事情你跟郦相还有司徒镜商议。”
“这怎么可以?微臣去追,皇上必须要坐镇京都。”王子墨急了,这个时候皇上怎么能抛开国家大事,西齐跟南凉已经联盟虎视眈眈的,怎可儿戏?
“不用废话,你去,她是不会跟你回来的。子墨,这里面有些事情你不懂也不明白,只有我亲自去才能将她带回来。”慕元澈站起身来,以不容拒绝的霸气,看着严喜又道:“你去柔福宫跑一趟,告诉云汐,一定要做出昭华夫人还在的样子,不能被任何人现端倪。如果百里燕池要寻麻烦,直接把人赶出去。”
“是。”严喜立刻应了一声,心中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大事生了。
王子墨欲言又止,只觉得慕元澈疯了,面色又黑又青,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架势,牙根都被他咬得疼了!
“启禀皇上,玉公子求见。”一小太监疾步进来跪地说道。
慕元澈一愣,“宣。”
司徒镜衣带当风,身姿优雅,缓步而来。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爱卿请起。”慕元澈说道,不等司徒镜在说什么,接着就说道:“有什么事情你跟王子墨商议,朕必须要出京一趟。”
说着不管司徒镜,大步往外走,直接把事情推给了王子墨,让王子墨给他擦屁股。
司徒镜一看这架势,又看到了严喜在,就知道慕元澈已经知道了夜晚的事情。当即上前一步拦住慕元澈,跪地说道:“微臣有罪,微臣来是因为昭华夫人的事情。”
这句话成功的让慕元澈的脚步停了下来,盯着司徒镜的目光锐利如刀,“你说什么?”
司徒镜与慕元澈对视,一字一字的说道:“昭华夫人听闻夜宁被捉的事情,心中挂念兄长,知道眼前南凉跟西齐联盟,事态严重,但是又不能亲眼看着兄长惨遭不幸,于是便托了微臣送她出京……”
司徒镜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明明白白,然后道:“微臣自知死罪,不敢辩驳,请皇上落。”
慕元澈就怀疑没有人帮忙,夜晚一个人想要出境还真有些难度,一开始夜晚想的是也许是郦家搭了把手,但是万万没想到夜晚找的居然会是司徒镜。心口不仅有些泛酸,司徒镜对夜晚的感情他还是知道一些的,虽然不真切,也并未放在心上,但是此时看着司徒镜为了夜晚居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果然是一往情深了。
慕元澈当真是连杀人的冲动都有了,“司徒镜,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你这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微臣一人做一人当,请皇上不要牵连微臣的家人。”司徒镜伏地叩拜,他知道国难当头慕元澈是不会动司徒家的,顶多拿着他出出气。